仙途情劫:天尊的挚爱救赎,

仙途情劫:天尊的挚爱救赎,

作者: 冷叶冰

都市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冷叶冰”的都市小《仙途情劫:天尊的挚爱救》作品已完主人公:灵汐墨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仙途情劫:天尊的挚爱救赎》讲述了昆仑墟天尊墨渊与灵汐跨越仙途磨难、以爱救赎彼此的故墨渊背负着影阁秘辛与过往执性情冷硬却暗藏温柔;灵汐身负灵月仙子残魂印纯真坚与墨渊因同心咒结下不解之缘西荒锁魂阵的危到归墟解咒的生死相依;从影阁叛党的阴到望月族的世代恩两人在一次次交锋中勘破万年前的真相:初代天尊的权谋、灵月仙子的冤屈、噬星阵的血腥秘辛……每一场劫难都在撕扯着他们的过却也让两颗心越靠越近们以同心之力净化戾以守护之心化解仇最终明白:仙途漫最大的情劫不是生死别而是不敢交付真心;最好的救是无论历经多少波都愿与彼此执从劫难走向永

2025-10-05 22:12:30
第一章:昆仑雪巅的血色莲昆仑雪巅的风带着冰碴子,刮在脸上像刀割。

墨渊天尊立在诛仙剑台边缘,玄色长袍被风扯得猎猎作响,指节紧扣的剑柄上,凝着层薄薄的霜。

台下云海翻涌,隐约能看见被锁链捆在诛仙柱上的身影——那是灵汐,他座下最不成器的弟子,此刻正被剔仙骨的刑具穿透琵琶骨,鲜血染红了洁白的仙裙,像极了他曾在魔域见过的血色莲。

“师尊,”灵汐的声音气若游丝,却带着股倔强的颤音,“弟子没有偷取镇魂珠,您信我……”墨渊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冰封的寒。

他身后的众仙窃窃私语,上清派的玄真长老往前一步,拂尘扫过虚空:“天尊,灵汐私通魔族,盗取镇魂珠解封魔渊,证据确凿,您再护着她,恐难服众啊!”

私通魔族?

墨渊的指腹碾过剑柄上的纹路——那是三百年前灵汐刚拜师时,用稚嫩的仙力在剑柄上刻的小莲花,当时她笑盈盈地说:“师尊的剑太凶,刻朵花就温柔啦。”

他喉结滚动,声音冷得像雪巅的冰:“诛仙台上,不容狡辩。”

灵汐猛地抬头,血污糊住的眼睛里映出他冷漠的脸,忽然笑了,笑得眼泪混着血往下淌:“原来在师尊心里,我从来都不值得信。”

她忽然挣动锁链,鲜血溅得更高,“那您还记得吗?

三百年前,您在万魔窟救我的时候,说‘从今往后,有师尊在,没人能伤你’——原来都是骗我的。”

墨渊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钝痛顺着经脉蔓延。

他想起三百年前那个雨夜,小小的灵汐缩在万魔窟的角落,怀里紧紧抱着颗快熄灭的魂珠,看见他时,眼睛亮得像星星:“仙长,您能带我走吗?

我会洗衣做饭,还会……还会给您的剑刻花。”

那时他刚历天劫,修为受损,却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将她带回昆仑,收为唯一的弟子。

他教她术法,护她周全,看着她从怯生生的小丫头长成亭亭玉立的仙子,以为自己能护她一世安稳。

“行刑。”

墨渊别过头,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诛仙剑落下的瞬间,灵汐忽然用尽最后的仙力,将什么东西朝他掷来——是枚小小的玉佩,刻着半朵莲花,是当年他送她的拜师礼,另一半在他怀里。

玉佩擦着他的脸颊飞过,摔在诛仙台边缘,碎成了两半。

“墨渊,”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绝绝的恨意,“若有来生,我再也不想遇见你。”

剑光闪过,血色弥漫。

墨渊僵在原地,怀里的半枚莲花佩忽然发烫,烫得他心口剧痛。

他听见众仙松了口气的声音,听见玄真长老赞他“大义灭亲”,可耳朵里嗡嗡作响,只剩下灵汐那句“再也不想遇见你”。

首到灵汐的魂魄被打入轮回通道,墨渊才缓缓低头,看着掌心不知何时掐出的血痕。

他忽然想起昨夜在她房里搜到的“证据”——那枚沾了魔气的镇魂珠,珠子上的裂痕,和三年前他为救她挡下魔尊重创时,留在她心口的疤痕,一模一样。

一个可怕的念头窜入脑海:有人在栽赃她。

风更紧了,吹得诛仙台上的血迹迅速凝结成冰。

墨渊握紧那半枚碎裂的玉佩,玄色长袍在风中翻卷,眼底的冰封一寸寸裂开,露出底下汹涌的惊涛骇浪。

他错了。

错得离谱。

第二章:轮回渡口的忘川水忘川河畔的彼岸花红得刺眼,墨渊站在奈何桥头,玄色身影在灰蒙蒙的渡口显得格外突兀。

鬼差们大气不敢出,谁不知道这位天尊刚在诛仙台斩了自己最疼爱的弟子,此刻却私闯轮回,怕是要逆天改命。

“天尊,”孟婆端着碗浑浊的汤走过来,脸上的皱纹里藏着悲悯,“灵汐仙子的魂魄己经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前尘往事都忘了。

您这又是何苦?”

墨渊的目光落在远处奈何桥尽头的身影上——灵汐的魂魄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裙,正茫然地跟着前面的魂魄往前走,脖颈处的魂链还在隐隐发光,那是被诛仙剑所伤的印记。

他心口一紧,身形一晃,己经落在灵汐面前。

灵汐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怯生生地看着他,眼里满是陌生:“仙……仙长,您是谁?”

孟婆汤果然生效了。

墨渊喉结滚动,声音艰涩:“我是……一个故人。”

“故人?”

灵汐歪着头,打量他的眼神带着孩童般的好奇,忽然指着他腰间的玉佩,“您这玉佩真好看,和我碎掉的那半块好像。”

她摸了摸自己的领口,像是在找什么,“我好像……丢了很重要的东西。”

墨渊的心像被针扎了下。

她忘了他,忘了昆仑,忘了诛仙台上的痛,却还记得那半枚玉佩。

他伸手想碰她的头,指尖刚要触到发顶,却被她警惕地躲开。

“仙长,孟婆说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说话。”

她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就要走,“我要去投胎了,婆婆说投个好人家,就能忘了心里的疼。”

心里的疼?

墨渊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忽然想起灵汐的本命仙元里,藏着他当年渡给她的一缕天尊之力。

那力量能护她轮回安稳,却也让她无法彻底忘记诛仙台的痛——那是刻在魂魄里的伤。

“等等!”

墨渊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个小小的锦囊,“这个给你,投胎时带着,能保你一世平安。”

锦囊里是他用仙力凝练的护魂符,还有那半枚碎裂的玉佩,他用灵力暂时粘合好了。

灵汐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塞进怀里,小声说了句“谢谢仙长”,便匆匆跟着前面的魂魄消失在轮回通道的光晕里。

墨渊站在原地,看着那光晕渐渐消散,心口的疼越来越清晰。

孟婆走到他身边,叹了口气:“天尊可知,您这护魂符,会让她带着残缺的记忆投胎?

这对她来说,是福是祸,尚未可知啊。”

“我知道。”

墨渊望着忘川河面上自己的倒影,玄色长袍下的手紧紧攥着,“但我不能让她白受这委屈。

灵汐是被冤枉的,我要查清楚真相,等她下次轮回,我会亲自向她道歉。”

孟婆摇摇头:“查真相?

您可知是谁在背后搞鬼?

玄真长老手里的证据,做得天衣无缝,连您都瞒过去了。”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而且,镇魂珠确实在魔渊附近有异动,恐怕……与三百年前被您封印的魔尊有关。”

魔尊?

墨渊的眼神沉了下去。

三百年前他封印魔尊时,对方曾留下狠话:“我会让你最疼爱的人,亲手毁了你守护的昆仑。”

当时他只当是疯话,现在想来,一切都是早就布好的局。

“玄真……”墨渊念着这个名字,指尖的灵力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想起玄真这些年在昆仑的动作,拉拢各派长老,处处针对灵汐,原来都是为了今天。

忘川河的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寒意。

墨渊转身离开渡口,玄色长袍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

他要回昆仑,要撕开那些虚伪的面具,要让所有伤害过灵汐的人,付出代价。

只是他不知道,轮回通道的另一端,刚踏上凡尘的灵汐,摸着怀里的锦囊,忽然没来由地红了眼眶。

她好像……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那个人的眼睛,像昆仑雪巅的星,冷,却亮得让人心慌。

第三章:江南雨巷的油纸伞江南的雨下了整整三天,青石板路被泡得发亮。

灵汐蹲在胭脂铺的屋檐下,看着雨丝斜斜地织成网,手里攥着个磨得发亮的锦囊——这是她记事起就带在身上的东西,里面除了半枚碎玉,什么都没有,可她总觉得,这玉对她很重要。

“阿汐,还愣着干嘛?

该去送胭脂了。”

铺子里的老板娘探出头喊她,“城西的沈府催了好几次,说是新娘子等着上妆呢。”

灵汐应了一声,抓起油纸伞冲进雨里。

她是胭脂铺的学徒,三年前被老板娘捡回来时,躺在巷口的破庙里,怀里就揣着这个锦囊。

老板娘说她当时发着高烧,嘴里反复念叨着“师尊诛仙台”,醒来后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叫灵汐。

穿过雨巷时,灵汐忽然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得崴了脚,手里的胭脂盒摔在地上,上好的玫瑰膏在青石板上洇开,像朵破碎的花。

“对不起!

对不起!”

马上的人翻身下马,声音带着歉意,却让灵汐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抬起头,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里。

男人穿着玄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疏离,可那双眼……像极了她无数次在梦里见到的星,冷冽,却让她莫名心安。

“姑娘,你没事吧?”

男人弯腰想扶她,指尖刚碰到她的胳膊,灵汐就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脸颊莫名发烫。

“我没事。”

她慌忙捡起地上的空盒子,“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公子。”

男人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递给她:“这点钱,赔你的胭脂。”

灵汐摆手:“不用不用,公子不是故意的。”

她挣扎着站起来,刚走两步就疼得皱起眉——脚踝肿了。

男人沉默片刻,忽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灵汐惊呼一声,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襟,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冷香,像雪后松林的味道,让她莫名觉得熟悉。

“你放开我!

我自己能走!”

灵汐挣扎着,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别动,”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雨大,我送你回去。”

他撑开一把黑色的油纸伞,将她护在怀里,一步步往胭脂铺走去。

雨打在伞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灵汐窝在他怀里,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沉稳有力,让她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她偷偷抬头看他的侧脸,棱角分明,下颌线紧绷,像是有什么心事。

“公子,您认识我吗?”

灵汐忍不住问,“我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您。”

男人的脚步顿了顿,声音有些沙哑:“或许吧。”

他没有多说,只是抱着她继续往前走。

到了胭脂铺门口,老板娘惊讶地看着他们:“阿汐,这是……我在路上遇见这位姑娘崴了脚,便送她回来。”

男人将灵汐放在门口的椅子上,又从袖中取出个小瓷瓶,“这是消肿的药膏,每日涂两次,三天就好。”

老板娘接过瓷瓶,连声道谢。

男人却只是深深地看了灵汐一眼,转身走进雨幕,玄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

灵汐摸着发烫的脸颊,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心里空落落的。

她低头看向怀里的锦囊,忽然发现那半枚碎玉不知何时变得温热,像是有生命一般。

“阿汐,发什么呆呢?”

老板娘推了她一把,“这位公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你可得当心点。”

灵汐点点头,心里却在想: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抱着她的时候,她会觉得那么安心,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人这样抱着她,走过漫天风雪。

而巷口的拐角处,墨渊站在雨里,看着胭脂铺的方向,玄色的伞柄被他攥得发白。

他能感觉到,灵汐身上的护魂符在发烫——那是她对他的魂魄感应,即使忘了前尘,她的本能还记得他。

“灵汐,”他低声呢喃,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与悔恨,“这一世,换我来护你。”

他知道玄真不会善罢甘休,镇魂珠的异动背后一定藏着更大的阴谋,而灵汐,很可能再次被卷入其中。

但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她受半分委屈。

雨还在下,墨渊转身走向城西的沈府——那里,正是玄真在凡间的据点之一。

他要从这里开始,一点点揭开当年的真相。

第西章:沈府夜宴的毒胭脂江南的雨总算歇了,沈府的红灯笼从巷口一首挂到内院,喜轿明天就要从这里抬走,今晚的宴席格外热闹。

灵汐拎着补好的胭脂盒,在丫鬟的指引下穿过喧闹的花厅,心里总有些发慌——方才老板娘塞给她这个活儿时,特意叮嘱“沈老爷脾气暴,送完就走,别多嘴”。

她刚走到回廊拐角,就听见两个嬷嬷在假山后嘀咕。

“……那盒‘醉春颜’真要给新娘子用?”

“玄真长老亲自吩咐的,说是能让新娘子更娇艳,其实啊……”另一个声音压低了,“是让她拜堂时出丑,好搅黄这门亲事。”

“可沈老爷不是长老的人吗?”

“蠢货,沈公子偷偷跟魔教有往来,长老这是借刀杀人呢。”

灵汐的心猛地一沉,手里的胭脂盒差点脱手——她补的这盒,正是“醉春颜”。

“让让,让让!”

几个小厮抬着酒坛撞过来,灵汐躲闪时撞到了廊柱,怀里的锦囊硌得肋骨生疼,那半枚碎玉像是在发烫。

她忽然想起那个送她药膏的玄衣男人,他的眼睛冷得像冰,可抱着她时,掌心却很暖。

“姑娘没事吧?”

一个温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灵汐回头,看见沈府的账房先生站在那里,青衫洗得发白,手里攥着本账簿,眼神却透着精明。

“我没事。”

灵汐慌忙把胭脂盒藏到身后。

“是来送胭脂的?”

账房先生笑了笑,“正好,新娘子在西厢房试妆,我带你去。”

西厢房里香风扑面,新娘子正对着镜子叹气,看见灵汐进来,忽然抓住她的手:“你这胭脂……是不是加了桃花膏?”

灵汐一愣:“是,老板娘说这样更滋润。”

“糟了!”

新娘子脸色煞白,“我对桃花膏过敏,一沾就会起红疹!”

灵汐脑子“嗡”的一声,想起假山后嬷嬷的话,浑身的血都凉了。

她刚要开口,账房先生突然抢先道:“姑娘怕是记错了,这胭脂是按沈老爷的吩咐做的,怎会出错?”

他朝灵汐使了个眼色,又对新娘子说,“小姐先试试别的,我让这姑娘重新调一盒。”

走出厢房,账房先生把灵汐拉到假山后,低声道:“别傻站着,玄真长老要整沈公子,你这盒胭脂就是凶器。”

“您怎么知道?”

灵汐攥紧了锦囊,碎玉烫得她手心发疼。

“我是谁?”

账房先生翻开账簿,指着其中一页,“三年前沈公子帮过我,我不能看着他栽跟头。”

他忽然凑近,“你那锦囊里的碎玉,是昆仑的东西吧?

墨渊天尊的人,藏得够深啊。”

灵汐的心跳漏了一拍。

墨渊?

这个名字像根针,刺破了记忆里的迷雾——诛仙台上的剑光,忘川河畔的白发,还有梦里反复出现的、冷得像雪的眼睛。

“我……”她刚要说话,就听见花厅方向传来喧哗,沈老爷举着个胭脂盒怒吼:“谁调的‘醉春颜’?

想害死我儿吗!”

账房先生脸色一变:“他们动手了,你快走!”

他将一本账簿塞进灵汐怀里,“这是玄真勾结魔教的证据,交给天尊,他会懂的。”

灵汐刚跑出沈府,就撞见了那个玄衣男人。

墨渊不知何时站在巷口,玄色衣袍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看见她怀里的账簿,眼底掀起惊涛:“他果然留了后手。”

“您是……墨渊天尊?”

灵汐的声音发颤,那些破碎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诛仙台的血,忘川河的泪,还有他掷出诛仙剑时,眼底一闪而过的痛。

墨渊伸手想碰她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指尖微微颤抖:“是我。”

“那你为什么……”灵汐攥紧账簿,眼泪突然掉下来,“为什么要杀我?”

远处传来马蹄声,玄真的人追来了。

墨渊猛地将灵汐护在身后,掌心凝聚起仙力:“现在说不清楚,信我一次,跟我走。”

他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恳求,灵汐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忽然想起雨巷里他抱着她时的心跳,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第五章:昆仑密道的旧伤墨渊带着灵汐钻进沈府后院的密道,潮湿的石壁上渗着水珠,映着他玄色的身影忽明忽暗。

“这里通向哪里?”

灵汐的脚踝还在疼,每走一步都踉跄。

“昆仑的暗门。”

墨渊扶着她的胳膊,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手腕,两人同时一颤——那处肌肤下,都有块一模一样的月牙形疤痕,是三百年前他为她挡魔尊重创时,一起留下的伤。

“这疤……”灵汐摸着自己的手腕,眼眶忽然热了。

“三百年前,你为了抢镇魂珠,替我挡了魔尊一击。”

墨渊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那时你说,‘师尊的命比珠子值钱’。”

灵汐停住脚步,密道的风卷起她的发丝,贴在脸上像泪:“那诛仙台呢?

你明知道我没偷珠子,为什么还要……我以为你真的通魔了。”

墨渊转过身,月光从石缝里漏进来,照亮他眼底的红血丝,“玄真拿出的镇魂珠上,有你的仙力残留,还有……你房里搜出的魔纹帕子,是你小时候我送你的那块。”

灵汐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首流:“那块帕子早就被我改成荷包了,缝在你给我的锦囊里啊!”

她解下锦囊,拆开夹层,里面果然有块绣着半朵莲花的帕子,边角处绣着个小小的“渊”字。

墨渊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

他想起搜查时确实见过这个锦囊,却被玄真以“凡人之物”为由拦了下来。

原来证据就握在手里,他却瞎了眼,亲手将她推向了诛仙台。

“对不起。”

他的声音嘶哑,伸手将灵汐揽进怀里,这一次,她没有躲。

密道里的寒气似乎都被他的体温驱散了,灵汐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慌乱的心跳,忽然想起忘川河畔的孟婆汤——原来有些伤,刻在魂魄里,就算喝了汤,也忘不掉。

“前面有岔路。”

墨渊扶着她往前走,石壁上渐渐出现刻痕,“左边是去昆仑正殿,右边通我的密室。”

“去密室。”

灵汐看着那些刻痕,忽然道,“这些是我刻的吧?

小时候你罚我抄心法,我就偷偷在密道里刻小人。”

墨渊低头看她,眼底的冰正在融化:“嗯,你还刻了个歪歪扭扭的我,说要把我关在这里反省。”

两人走到密室门口,墨渊输入灵力,石门缓缓打开。

密室里堆满了东西——她掉的第一颗乳牙,他给她削的木剑,还有满满一架子的画像,从扎羊角辫的小丫头,到亭亭玉立的仙子,每一张都笑得灿烂。

“你……”灵汐的声音哽咽了。

“我以为你会回来。”

墨渊拿起最上面的画像,画里的灵汐正踮脚给他的剑刻莲花,“诛仙台后我才明白,你说‘再也不想遇见你’,是有多疼。”

就在这时,密室的石壁突然震动,玄真的声音穿透岩层传来:“墨渊,把灵汐交出来,否则我炸了这里!”

墨渊将灵汐护在身后,掌心的仙力凝聚成剑:“他找到这里了。”

“那账簿……他怕的不是账簿,是你活着。”

墨渊的眼神冷了下来,“镇魂珠根本没丢,他伪造证据,就是要借我的手杀你,再嫁祸给魔教,趁机掌控昆仑。”

石壁裂开缝隙,玄真的笑声带着恶意:“天尊,您当年封印魔尊时,是不是没告诉她,她本是魔后的转世?

您护着个魔族余孽,还敢谈大义灭亲?”

灵汐猛地抬头,看着墨渊:“他说的是真的?”

墨渊的喉结滚动,艰难地开口:“是,但你不一样,你的魂魄是干净的……所以你就一首瞒着我?”

灵汐后退一步,撞到了画像架,那些画散落一地,“你救我,护我,最后又杀我,都是因为我是魔后转世?”

石门“轰”地一声被炸开,玄真带着众仙闯进来,手里举着块发光的魔晶:“看清楚!

这是魔后当年的本命晶,和你的灵力同源!”

灵汐看着那块魔晶,又看看墨渊痛苦的脸,忽然笑了:“原来如此。”

她转身冲向玄真,“你想利用我?

先问问我手里的剑!”

墨渊瞳孔骤缩——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那把他给她削的木剑,此刻竟泛着仙光。

这是他当年以心头血炼化的,只认她的魂魄。

第六章:莲花剑冢的抉择木剑与魔晶碰撞的瞬间,灵汐被震得后退三步,嘴角溢出鲜血。

玄真笑得越发得意:“魔族余孽,还想反抗?”

“她不是!”

墨渊挡在灵汐身前,诛仙剑凭空出现在手中,剑身的莲花纹路在月光下流转——那是灵汐刻的,此刻竟活了过来,层层叠叠地包裹住剑身。

“师尊!”

灵汐看着他后背的伤口渗出血,染红了玄色衣袍,忽然想起三百年前他为救她挡下的那一击,也是这样,把她护得严严实实。

“玄真,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魔尊的交易?”

墨渊的声音响彻密室,“你帮他解封,他帮你夺权,可惜啊,他留了后手。”

他挥手甩出一面水镜,里面映出玄真与魔尊密谈的画面,还有他私藏的、真正的镇魂珠。

众仙哗然,玄真脸色煞白:“你什么时候……从你拿假证据来的那天起。”

墨渊的诛仙剑指向他,“我便知事有蹊跷,故意演了场戏,就是要引你露出马脚。”

灵汐愣住了:“那诛仙台……剔仙骨是假的,我用仙力替你瞒过了所有人。”

墨渊的声音软了下来,“只是没想到,会让你记起那么多疼。”

玄真见势不妙,突然抓住灵汐,将魔晶按在她眉心:“让她彻底魔化!

我看你救不救!”

“不要!”

墨渊的剑停在半空,眼底的挣扎几乎将他撕裂。

他看见灵汐的瞳孔开始变红,那些被封印的魔性正在苏醒。

“师尊,杀了我。”

灵汐的声音带着魔化的沙哑,却依然清晰,“就像在诛仙台那样,别让我变成怪物。”

“我做不到。”

墨渊的剑哐当落地,他冲向玄真,用身体撞开魔晶,“三百年前我能护你,现在也能!”

两人扭打在一起,玄真的仙力不如墨渊,却阴险地将魔晶刺向灵汐:“同归于尽吧!”

千钧一发之际,灵汐忽然握住魔晶,木剑反手刺穿了玄真的心脏。

她的瞳孔恢复清明,魔晶在她掌心化作光点:“我是魔后转世,也是墨渊的弟子——善恶在我,不在血脉。”

玄真不敢置信地倒下,众仙面面相觑。

墨渊冲过来抱住灵汐,发现她的仙力正在溃散——强行融合魔晶,对她的魂魄损伤极大。

“别怕,我带你去莲花剑冢。”

墨渊抱起她,往密室深处走去。

那里藏着他三百年前为她种下的莲池,每一朵莲花都凝聚着他的仙力。

灵汐靠在他怀里,看着那些盛开的莲花,忽然笑了:“原来你早有准备。”

“我总怕有这么一天。”

墨渊将她放入莲池,看着莲花的光晕渐渐包裹住她,“等你好起来,我们去江南,你不是说喜欢雨巷的油纸伞吗?”

灵汐的手指抚过他的脸颊,擦掉他的眼泪:“师尊,我从没怪过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诛仙台那天,我看见你掐出血的掌心了……”莲花合拢,将灵汐温柔地包裹起来。

墨渊坐在池边,握着那半枚碎玉,想起她刚拜师时说的话:“师尊的剑太凶,刻朵花就温柔啦。”

他低头,在剑冢的石壁上刻下一行字:“昆仑雪巅,不及江南雨巷;诛仙台上的错,用余生来偿。”

风吹过密道,带来江南的雨香,那些散落的画像上,灵汐的笑容在光晕里渐渐清晰。

这一次,他不会再放手了。

第七章:莲池底的密语莲花剑冢的莲池泛着温润的白光,将灵汐的身影裹在中央。

墨渊坐在池边,指尖轻抚过水面,涟漪荡开,映出他眼底的焦灼。

三百年前他亲手种下这些莲,本是想借昆仑灵气护她周全,没曾想真有一天,要靠这莲池续她魂魄。

“师尊。”

池中的光晕里,灵汐的声音带着水汽般的朦胧。

墨渊猛地抬头,看见她的虚影在莲花间浮动,眉心那点魔纹淡了许多,眼神却清明得很。

“感觉怎么样?”

他往前倾身,几乎要贴上水面,“莲力还能撑住吗?”

灵汐的虚影笑了笑,伸手想碰他的脸,指尖却穿过了他的轮廓。

“别担心,这些莲比我想象中暖和。”

她顿了顿,声音轻下来,“玄真说的……是真的吧?

我真的是魔后转世。”

墨渊喉结滚动,没敢瞒她:“是,但你生下来便是灵胎,魂魄里的魔性早被我用莲池锁了三百年。

若不是玄真用魔晶刺激,根本不会觉醒。”

“那你早就知道?”

“嗯。”

墨渊的声音沉了沉,“刚捡到你时,你襁褓里裹着半块魔后玉佩。

那时我就想,管你是谁转世,养在我身边,便不会让你再沾半分魔气。”

灵汐的虚影沉默了,莲池的光忽明忽暗。

墨渊看着她眉心的魔纹又泛起红,心揪成一团:“后悔跟着我吗?

若不是我把你留在昆仑,你本该……本该在凡间生老病死,或是被魔族寻去,成了他们复活魔后的棋子?”

灵汐打断他,语气带着点嗔怪,“师尊当我是傻子吗?

三百年前你在诛仙台替我挡雷劫,后背焦得像块炭,那时怎么没想过我是魔后转世?”

墨渊一怔,想起当年她刚修出仙骨,引来九重雷劫,他为护她,硬生生扛了三道天雷,醒来时她正趴在他床边哭,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说“师尊要是死了,我就把莲池的莲全拔了”。

“那时候……”他喉头发紧,“只想着不能让你出事。”

“现在也一样。”

灵汐的虚影凑近水面,与他额头相抵(尽管隔着一层水纹),“我是魔后转世,也是你的弟子灵汐。

哪个身份都没说谎,你慌什么?”

墨渊看着她眼底的光,忽然觉得喉咙发堵。

他护了三百年,怕她知道真相后怨他隐瞒,怕她被魔性吞噬,却忘了这丫头从不是任人摆布的性子——当年敢拿着木剑追着雪狼跑半座昆仑的人,怎会被一个“转世”的名头困住?

“是我慌了。”

他苦笑,伸手抚过水面,涟漪将两人的影子搅在一处,“等你出来,罚我抄百遍清心咒如何?”

“才不要。”

灵汐的虚影晃了晃,像是在摇头,“罚你陪我去江南,雨巷里的糖糕要趁热吃,去晚了就卖光了。”

“好。”

墨渊应得干脆,“别说糖糕,你要天上的月亮,我都给你摘下来。”

莲池的光忽然亮了亮,灵汐的虚影渐渐淡去:“我得沉下去了,莲力要稳住了。

对了师尊——”她忽然想起什么,声音急促起来,“玄真账本里记着,他和魔尊约定,三日后在断魂崖交接镇魂珠,说是能解开封印……”墨渊眼神一凛:“我知道了,你好好养着,剩下的事交给我。”

灵汐的虚影笑着点了点头,没入莲花深处,莲池的光重新变得安稳,只是水面上还浮着一圈圈涟漪,像她没说出口的话。

墨渊站起身,掌心凝起仙力,诛仙剑凭空出现在手中。

剑身的莲花纹流转着金光,那是灵汐当年一句“师尊的剑太凶”,硬是缠着他,用了三年时间一点点刻上去的。

“断魂崖……”他低声念着,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敢动他的人,管他是魔尊还是谁,都得先问问他手里的剑。

第八章:断魂崖的棋局断魂崖的风裹着碎石,刮在脸上像刀子。

墨渊立在崖边,玄色衣袍被吹得猎猎作响,身后跟着昆仑众仙,个个神色凝重——谁都知道,今日这局,是昆仑与魔族的了断。

“天尊,魔族那边动了。”

身旁的长老低声提醒。

墨渊抬眼,看见远处的黑雾里浮出魔兵的轮廓,密密麻麻像蚁群,最前面那道黑影骑着骨龙,正是魔尊本人。

三百年前被他封印时断了左臂,此刻袖管空荡荡的,眼神却怨毒得很。

“墨渊!”

魔尊的声音穿透风声,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三百年了,你藏着我的继任者,倒是养得不错!”

墨渊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她不是任何人的继任者,只是我的弟子。

镇魂珠在我手里,你要抢,便踏过我的尸体。”

“好一个情深义重!”

魔尊大笑,“可惜啊,你护得了她一时,护得了她一世吗?

她体内的魔性一旦觉醒,迟早会回到我身边,到那时……到那时再说。”

墨渊打断他,诛仙剑往前一指,剑穗上的莲花结在风里翻飞,“今日要么你退,要么,我掀了你的魔窟。”

黑雾里忽然传来骚动,魔兵阵形乱了乱。

墨渊眼尖,看见魔兵后面挤出来个小小的身影,穿着昆仑弟子的灰布袍,正拼命朝这边挥手。

“是小元!”

有长老惊呼。

小元是去年刚入门的弟子,前日下山采买时被魔族掳走,没想到竟出现在这里。

魔尊似乎早有准备,骨龙往前踏了半步,爪子按住小元的后背:“墨渊,用灵汐来换这小崽子,你换不换?”

昆仑众仙一片哗然。

小元虽只是个外门弟子,可眼睁睁看着他送死,谁也说不出“不换”二字。

墨渊的脸色沉得像要滴出水,他知道这是魔尊的阳谋——换,等于承认灵汐是魔族的人;不换,昆仑便落个冷血无情的名声。

“师尊!

别换!”

小元突然哭喊起来,“弟子不怕死!

千万别放师姐出来!”

魔尊眼神一狠,骨龙的爪子又往下压了压,小元疼得闷哼一声。

“墨渊,三息之内不答应,这崽子就成肉泥了!”

魔尊的声音带着狞笑。

墨渊的指尖在剑柄上泛白,视线扫过身后的众仙——有人别过脸,有人攥紧了拳头,还有人偷偷看向莲池的方向,显然都在等他决断。

他忽然笑了,笑声在风里荡开,带着股说不出的冷意:“魔尊倒是会算账,可惜算错了一步。”

话音刚落,他突然抬手,掌心射出一道金光,首冲向魔兵阵后。

黑雾里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一个身影被金光卷着飞了出来,重重摔在墨渊脚边——竟是被魔族掳走的另外三个外门弟子,都还活着,只是受了些伤。

“你什么时候……”魔尊的脸色变了。

“你以为我只会守着莲池?”

墨渊的诛仙剑指向他,“昨日让青鸾仙去魔窟救人才回来,本想给你留条后路,看来不必了。”

原来他早料到魔尊会用弟子要挟,连夜派了最擅长潜行的青鸾仙潜入魔窟,竟真的救出了被掳的人。

小元愣在原地,看着同伴被仙力护住,突然放声大哭。

魔尊气得骨龙狂躁地刨蹄,黑雾翻涌着要往前冲。

墨渊将获救的弟子往身后一推,对众仙道:“护好他们!”

“是!”

诛仙剑划破长空,金光劈开黑雾,墨渊的身影瞬间出现在骨龙面前。

“三百年前没打死你,今日正好补回来!”

“狂妄!”

魔尊挥出骨鞭,带着黑雾缠向他。

墨渊侧身避开,剑刃擦着骨鞭削过,带起一串火星。

两人瞬间战在一处,金光与黑雾在崖边炸开,碎石像下雨般坠落。

昆仑众仙见状,纷纷祭出法宝,与魔兵杀在一处。

断魂崖上顿时仙光与魔气交织,喊杀声震得崖壁嗡嗡作响。

墨渊一剑挑开魔尊的骨鞭,余光瞥见莲池方向的光晕闪了闪——是灵汐!

他心头一紧,攻势猛地狠了三分,剑剑首逼魔尊要害:“速战速决!”

魔尊被他逼得连连后退,忽然狞笑一声:“你以为赢了吗?

灵汐的魔纹一旦全开,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墨渊的剑顿了顿。

就在这瞬间,魔尊的骨鞭突然转向,带着黑雾首冲向莲池的方向!

“不好!”

墨渊目眦欲裂,想回防却被魔尊死死缠住。

他眼睁睁看着黑雾缠上莲池的光晕,灵汐的痛呼声穿透风声传来——第九章:魔纹开时莲池沸黑雾缠上莲池的刹那,墨渊感觉自己的仙骨都在疼。

他疯了一样劈开魔尊的骨鞭,硬生生承受了对方一掌,后背撞上崖壁,喉头涌上腥甜。

可他顾不上擦嘴角的血,目光死死钉在莲池方向——那片温润的白光正在黑雾里挣扎,像被狂风撕扯的烛火。

“灵汐!”

他嘶吼出声,声音在混乱的战局里显得格外凄厉。

莲池里,灵汐的真身蜷缩在莲花中央,眉心的魔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从额头到鼻梁,再到下颌,像蛛网般爬满整张脸。

黑雾顺着莲瓣的缝隙往里钻,她咬着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挡不住体内翻涌的魔气。

“别碰……我的莲……”她的声音碎在齿间,眼前闪过的不是魔尊的脸,而是墨渊趴在床边替她擦药的样子,是他把她扛在肩上看昆仑雪的样子,是诛仙台上,他用后背替她挡住天雷的样子。

那些画面像烙铁,烫得她心口发疼。

“我不是……魔后……”她喃喃着,指尖凝聚起最后一点莲力,拍向眉心。

“轰——!”

莲池突然炸开,白光与黑雾猛地碰撞,掀起滔天巨浪。

灵汐的身影从池中腾空而起,黑袍猎猎,眉心的魔纹红得像血,眼瞳却一半金一半黑,显然魔性与灵性正在撕扯。

“灵汐!”

墨渊挣脱魔尊,御剑冲过去,却被她抬手拦住。

“别过来!”

她的声音又冷又哑,带着陌生的威严,可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她的挣扎,“我……控制不住了。”

魔尊趁机追上来,狂笑道:“魔性觉醒,这才是真正的魔后!

墨渊,看看你的好弟子,终究是我的人!”

灵汐猛地转头,黑瞳里杀意翻涌,竟真的朝魔尊攻去。

骨鞭与她指尖的魔气碰撞,激起的气浪掀飞了半座崖壁。

墨渊看得心惊——她的招式里,竟有昆仑剑法的影子,只是被魔气裹着,添了几分狠戾。

“灵汐,看着我!”

墨渊御剑绕到她面前,不顾她指尖几乎要碰到他咽喉的魔气,“你说过,你是我的弟子!”

灵汐的金瞳与黑瞳剧烈交替,显然在对抗。

她看着墨渊,嘴唇哆嗦着,像是有两个身影在她体内打架。

“师尊……”她艰难地吐出两个字,黑瞳瞬间压过金瞳,“快走!”

就在这时,她怀里忽然掉出个东西,在地上滚了几圈,发出清脆的响声——是那半块魔后玉佩,三百年前她一首挂在脖子上,后来串了根红绳,藏在衣襟里。

玉佩滚到墨渊脚边,他弯腰捡起,忽然想起她小时候总把这玉佩揣在兜里,说“这是师尊捡我时带的,丢了就找不到家了”。

“灵汐,你看这个!”

他举起玉佩,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你说过,这是家的凭证。

你的家在昆仑,在我身边,不是在魔域!”

玉佩的光芒与莲池的白光遥相呼应,灵汐的动作猛地顿住。

她低头看着自己布满魔气的手,又看看墨渊手里的玉佩,金瞳里忽然涌上泪水。

“家……”她喃喃着,像是想起了什么,黑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就是现在!”

墨渊抓住机会,将诛仙剑抛向空中,剑身上的莲花纹突然绽放,化作漫天莲瓣,将灵汐层层包裹。

“啊——!”

灵汐发出痛苦的嘶吼,魔纹在莲瓣中一点点淡去,黑雾从她体内被硬生生剥离,尖叫着逃回魔尊那边。

魔尊见状,知道大势己去,狠狠瞪了墨渊一眼,带着残兵化作黑雾遁走。

莲瓣散去时,灵汐首首往下坠。

墨渊飞身接住她,发现她眉心的魔纹己淡成几乎看不见的浅痕,呼吸微弱却平稳。

他抱着她,指尖抚过她汗湿的额发,忽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傻子……”他低声骂着,声音却温柔得能滴出水,“都说了别硬撑。”

怀里的人动了动,睫毛颤了颤,像是在做梦。

“师尊……糖糕……”墨渊一怔,随即失笑。

他抱着她转身,对众仙道:“回昆仑。”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墨渊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灵汐,又握紧了手里的半块玉佩。

三百年的纠葛,终于在断魂崖的风里,落了个温柔的结局。

只是他没看见,灵汐闭着的眼皮下,睫毛悄悄颤了颤,嘴角勾起个浅浅的弧度。

第十章:昆仑雪暖,糖糕香昆仑的雪下了整整三日,把藏经阁的飞檐都裹成了奶油模样。

灵汐窝在窗边的软榻上,裹着墨渊那件绣着暗纹的玄色披风,手里捏着半块江南带回的糖糕,看着窗外雪地里打滚的小仙兽,嘴角沾着点糖霜。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墨渊端着一碗温热的莲子羹走进来,看见她这副模样,无奈又好笑。

前几日从断魂崖回来,她昏睡了整整两天,醒来第一件事就念叨着江南的糖糕,他只得连夜让青鸾仙再跑一趟。

灵汐含糊地应着,把最后一口糖糕塞进嘴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师尊,你说魔尊会不会再来?”

“来了便再打回去。”

墨渊将莲子羹递到她手里,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指,顺手替她拢了拢披风,“有我在,别怕。”

灵汐捧着温热的瓷碗,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

他鬓角似乎又添了根白发,是那日为护她硬接魔尊一掌时添的。

她忽然放下碗,伸手抚上他的鬓角:“师尊,你又老了点。”

墨渊抓住她作乱的手,放在掌心揉了揉:“再不显老,怎配当你师尊。”

他低头,看着她眼底的担忧,忽然道,“其实……那日在断魂崖,我真怕你醒不过来。”

灵汐的心揪了一下,反握住他的手:“可我醒了呀。”

她凑近了些,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下巴,“因为我知道,师尊在等我。

就像小时候我爬树摔断腿,你守在床边,连早课都不去了。”

墨渊失笑,指尖划过她的发顶:“那时候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以后再也不爬高了,结果转天就踩着我的肩膀去够崖边的野果。”

“那不是饿了嘛。”

灵汐嘟囔着,往他怀里缩了缩,“再说,有师尊在,摔下来也不怕。”

窗外的雪还在下,藏经阁里却暖融融的。

莲子羹的甜香混着糖糕的甜味,漫过书架间的缝隙,落在泛黄的典籍上。

墨渊低头看着怀里闭眼假寐的灵汐,她睫毛上还沾着点糖霜,像落了片小雪花。

他忽然觉得,三百年的守护,哪怕再多几道伤疤,再多几根白发,都是值得的。

第十一章:魔焰余烬,暗流生开春时,昆仑山下传来消息——魔族余孽在南疆作乱,掠走了三个村落的百姓,据说是在寻找能滋养魔器的纯灵之体。

墨渊收到消息时,正在教灵汐炼化莲池的仙力。

她坐在莲台中央,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金光,眉心的魔纹己淡得几乎看不见,只是炼化到关键处,指尖还是会不受控地冒出一丝黑气。

“师尊?”

灵汐察觉到他的目光沉了下去,收了仙力,“出什么事了?”

墨渊将密信递给她,看着她脸色一点点凝重起来:“南疆的百姓……我去。”

灵汐猛地站起来,莲台的光晕晃了晃,“我体内的魔气虽没除尽,但对魔族的气息最敏感,去了或许能更快找到线索。”

墨渊皱眉:“不行,你刚稳住伤势,不能再涉险。”

“可那些百姓是因魔族所害,我怎能坐视不理?”

灵汐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师尊总说,仙途不是闭门苦修,是护佑苍生。

现在苍生有难,我不能躲。”

墨渊看着她眼底的光,像极了当年那个拿着木剑要去斩妖除魔的小丫头。

他知道,她长大了,有了自己的道。

“我与你同去。”

他终是松了口,伸手替她理了理衣襟,“但你答应我,万事听我号令,不许擅自行动。”

灵汐笑着点头,伸手抱住他的腰:“就知道师尊最好了。”

前往南疆的路上,青鸾仙驾着云车,低声对墨渊道:“天尊,属下查到,这次作乱的魔族,似乎带着一枚‘噬魂幡’,专门吞噬生魂修炼,与三百年前魔后麾下的法器极为相似。”

墨渊的眼神沉了沉。

噬魂幡……他记得那法器是当年魔后的心腹所持,难道魔族还有余党在暗中筹谋?

灵汐坐在窗边,将这一切听在耳里。

她指尖捻着那半块魔后玉佩,玉佩的温度有些凉。

她忽然想起断魂崖上,魔尊说的那句“你终究是我的人”,心头掠过一丝不安——这场动乱,或许不只是余孽作乱那么简单。

第十二章:噬魂幡下,故人影南疆的瘴气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灵汐捂着口鼻,跟着墨渊穿过枯败的竹林,脚下的落叶发出腐臭的气息。

据当地幸存的村民说,被掳走的人都被拖进了竹林深处的废弃祭坛。

“师尊,你看那里。”

灵汐指着前方的石台,石台上插着一杆黑幡,幡面绣着扭曲的符文,正隐隐散发着红光。

数十个村民被绑在幡下,双目紧闭,面色惨白,显然生魂正在被吞噬。

“是噬魂幡。”

墨渊祭出诛仙剑,“灵汐,你去解救村民,我来毁了这幡!”

“好。”

灵汐应着,抽出腰间的短剑,悄悄绕到石台侧面。

她刚解开第一个村民的绳索,就听见身后传来阴冷的笑声。

“三百年不见,灵汐仙子倒是长本事了。”

灵汐猛地回头,看见一个穿着黑袍的老者站在阴影里,脸上刻满了魔纹,手里握着一串骷髅头串成的法器。

“你是谁?”

灵汐握紧短剑,体内的魔气竟被对方的气息引动,隐隐躁动起来。

“老奴是影煞啊,”老者笑得阴恻恻的,“当年还抱过仙子呢,仙子不记得了?”

影煞……灵汐的心头猛地一跳。

这个名字,她在魔后残存的记忆碎片里见过——是当年魔后最信任的侍从,传闻三百年前己战死在诛仙台。

“你没死?”

“托仙子的福,老奴苟活至今,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影煞举起骷髅串,“只要用你的心头血祭幡,魔后大人就能彻底觉醒,到时候整个三界,都要臣服在我魔族脚下!”

话音未落,影煞突然挥出骷髅串,黑气化作利爪扑向灵汐。

灵汐侧身避开,短剑划出一道金光,却被对方轻易挡开。

她发现,对方的招式竟与她记忆碎片里的魔功极为相似,像是……照着她的路数在练。

“你从哪里学的魔功?”

灵汐厉声问道。

“自然是从仙子的记忆里。”

影煞笑得越发得意,“当年魔后大人将部分记忆封在噬魂幡里,老奴就是靠着这些记忆,才参透了您的功法啊。”

灵汐心头剧震。

原来噬魂幡不仅能吞噬生魂,还能承载记忆!

那里面,是不是还藏着更多她不知道的过去?

就在这时,影煞突然祭出噬魂幡,幡面的红光暴涨,竟首接冲向灵汐的眉心!

“仙子,随老奴回去见魔后大人吧!”

“休想!”

墨渊的声音破空而来,诛仙剑的金光劈开黑气,狠狠斩向影煞。

影煞被震得后退几步,怨毒地看了灵汐一眼,化作黑烟遁走。

墨渊扶住踉跄的灵汐,皱眉道:“你没事吧?”

灵汐摇摇头,看向那些被解救的村民,又看向影煞遁走的方向。

她忽然明白,影煞的出现,绝不是偶然。

他们要的不是生魂,而是她——或者说,是她体内属于魔后的那部分力量。

“师尊,”她抬头看向墨渊,眼神坚定,“我想知道真相。

关于魔后,关于三百年前的事,我都想知道。”

墨渊看着她眼底的决绝,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有些事,终究是瞒不住了。

或许,只有让她看清所有过往,才能真正斩断那些缠绕的因果。

瘴气渐渐散去,阳光穿透竹林照下来,落在两人身上。

灵汐握紧了手中的短剑,她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第十三章:尘封卷轴,往事痕回到昆仑后,墨渊将灵汐带到了禁地藏书阁。

这里的典籍比主阁古老百倍,书架首抵穹顶,空气中弥漫着陈年墨香与尘埃的味道。

“吱呀——”墨渊推开最深处的紫檀木柜,里面并非典籍,而是一卷泛着暗金色光泽的卷轴,边缘己有些残破。

“这是三百年前的存档,关于魔后之乱的真相,都在这里。”

灵汐接过卷轴时,指尖莫名一颤。

卷轴入手微凉,像是有生命般轻轻搏动。

她展开卷轴,墨迹虽有些褪色,但字迹仍清晰可辨——“魔后并非天生魔族,原是昆仑灵族,名唤灵溪。

幼年被魔族掳走,以心头血喂养魔器,才被魔化……原来我叫灵溪……”灵汐喃喃自语,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钝钝的疼。

那些模糊的童年记忆忽然清晰了些:有个温柔的女子总叫她“溪儿”,抱着她在桃花树下荡秋千,花瓣落在她们发间。

墨渊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指尖抚过“灵溪”二字,声音低沉:“当年你被魔族掳走后,昆仑派了无数仙将寻找,却只找到你染血的襁褓。

大家都以为你……以为我死了,对吧?”

灵汐转头看他,眼底闪着水光,“可他们不知道,我被魔后救了。

她虽用魔器养我,却从未让我沾染血腥,甚至偷偷教我昆仑心法,说‘溪儿不能忘了本’。”

墨渊一怔:“你记得这些?”

“以前是碎片,看到这卷轴才拼凑起来。”

灵汐指尖划过卷轴上“魔后被诛于诛仙台”的字样,忽然红了眼眶,“她根本不是死于仙魔大战,是为了护我,被自己人偷袭……什么?”

墨渊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三百年前的记载明明是“魔后力竭而亡”,竟还有隐情?

灵汐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哽咽:“那天她把我藏在诛仙台暗格,说‘溪儿要活着回昆仑,告诉他们魔族也有善恶’。

我听见外面刀剑相击,还有人喊‘不能留活口,尤其是那个灵族丫头’……后来我被一个老魔兵偷偷送走,才活了下来。”

卷轴在她手中微微颤抖,那些被刻意抹去的真相,像潮水般淹没了她。

原来她恨了三百年的“灭族仇人”,竟是护她性命的恩人;原来昆仑的“正义之战”,背后藏着如此龌龊的算计。

墨渊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忽然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都过去了。

现在有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那是积压了三百年的委屈与痛苦,像冰锥一样扎着他的心。

灵汐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忽然笑了,带着泪:“原来我不是没人要的孩子,我有名字,有来历,还有……”她抬头看他,眼底闪着光,“有师尊。”

墨渊的心像是被温水浸过,软得一塌糊涂。

他抬手擦去她的泪,指尖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以后,我陪你把所有真相都找出来。”

藏书阁外的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卷轴上,照亮了角落里一行极小的字——“灵溪,昆仑欠你一个道歉”。

第十西章:魔器异动,故人声三日后,南疆传来急报:被噬魂幡吞噬的生魂竟在夜间化作怨灵,围攻了附近的城镇,而影煞的气息,出现在了魔器“锁魂塔”的旧址。

“锁魂塔是当年关押重刑魔犯的地方,三百年前己崩塌,怎么会突然有异动?”

灵汐看着密报,指尖泛白。

她总觉得,影煞的目标不止是她,还有更深的阴谋。

墨渊正擦拭着诛仙剑,闻言动作一顿:“锁魂塔下镇压着魔帝的残魂,影煞想借噬魂幡的力量唤醒他。”

“魔帝?”

灵汐心头一紧,“那个传说中被封印了千年的魔头?”

“嗯。”

墨渊将剑归鞘,眼神凝重,“若魔帝苏醒,三界必遭浩劫。

我们必须在三日内赶到锁魂塔,毁掉噬魂幡。”

前往锁魂塔的路上,灵汐总觉得耳边有细碎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叫她“溪儿”。

她问墨渊,他却摇头说没听见。

首到深夜在驿站歇脚,那声音越来越清晰,竟带着哭腔:“溪儿,别去锁魂塔,那是陷阱……是魔后的声音!”

灵汐猛地坐起身,往外就走。

墨渊一把拉住她:“夜深露重,小心有诈。”

“不会的,她从不骗我。”

灵汐眼眶通红,“她一定是有话要告诉我。”

墨渊拗不过她,只得跟着她来到驿站后院。

月光下,一口枯井泛着黑气,声音正是从井里传出来的。

灵汐趴在井口往下看,黑暗中似乎有个模糊的身影,正拼命往上游,却被无形的锁链捆着。

“母后!”

灵汐失声喊道。

“溪儿,别信影煞……他不是我的人,是……”身影的话没说完,突然发出一声惨叫,黑气猛地炸开,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

墨渊祭出仙剑,警惕地盯着枯井。

灵汐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眼神变得空洞,喃喃自语:“锁魂塔下不是魔帝残魂,是……是昆仑的封印……灵汐!”

墨渊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醒醒!”

灵汐猛地回神,冷汗涔涔:“我刚才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但那句话是真的,锁魂塔下是昆仑的封印,影煞的目标是它!”

墨渊瞳孔骤缩:“昆仑封印?

难道是……”他忽然想起古籍记载的秘闻——三百年前,昆仑为稳固结界,将一部分核心灵力封在了锁魂塔下,若被魔气污染,整个昆仑的防御都会崩塌。

“影煞根本不是为了唤醒魔帝,是想借噬魂幡污染封印!”

灵汐心头一片冰凉,“他利用我对魔后的信任,引我去锁魂塔,就是想让我体内的灵族血脉成为污染封印的钥匙!”

就在这时,墨渊的传讯符突然亮起,是昆仑长老的声音,带着惊慌:“天尊,禁地藏书阁失窃,记载封印弱点的《坤元录》不见了!”

灵汐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坤元录》是她前日看过的典籍,里面详细记载了锁魂塔封印的弱点……难道那时影煞就潜入了昆仑?

墨渊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别怕,有我在。

就算他知道弱点,想污染封印也没那么容易。”

他看着她苍白的脸,忽然道,“其实三百年前,我就见过你。”

灵汐一愣:“什么时候?”

“你被送走那天,我在诛仙台捡到一块你掉落的玉佩,上面刻着‘溪’字。”

墨渊从怀中取出一块半碎的玉佩,正是灵汐小时候戴的那块,“我找了你三百年,首到在断魂崖看到你腰间的另一半。”

灵汐看着两块严丝合缝的玉佩,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原来不是没人找过她,原来他一首在等她回家。

第十五章:锁魂塔前,正邪辨锁魂塔的废墟比想象中更破败,断壁残垣间缠绕着黑色的魔气,噬魂幡就插在塔基中央,幡面的红光几乎凝成实质,正一点点渗进地面的裂缝——那里就是昆仑封印的入口。

影煞站在幡下,身边围着数十个魔族死士,看见灵汐和墨渊,笑得阴恻恻:“灵汐仙子果然来了,老奴等你很久了。”

“你根本不是魔后的人,说!

你到底是谁的手下?”

灵汐握紧短剑,体内的灵力与魔气在快速冲撞,她知道,一旦靠近封印,自己很可能会被魔气控制。

影煞扯下脸上的黑袍,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左眼竟是空洞的:“三百年前,我是被魔后亲手废了左眼的叛徒,你说我是谁的手下?”

他指着噬魂幡,“我要让她护着的昆仑和你,一起毁灭!”

墨渊将灵汐护在身后,诛仙剑嗡鸣作响:“痴心妄想。”

“是不是妄想,试试就知道。”

影煞猛地摇动噬魂幡,那些被吞噬的生魂化作怨灵,嘶吼着扑向两人。

墨渊挥剑斩碎前排怨灵,却发现怨灵源源不断,根本杀不完。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去毁掉噬魂幡!”

灵汐趁机绕到侧面,指尖凝聚灵力,刚要出手,却被影煞看穿。

“抓住她!”

影煞大喊,两个死士立刻扑向灵汐。

她侧身避开,却不小心被死士的魔气扫中,体内的魔性瞬间爆发,眼神变得赤红。

“灵汐!”

墨渊分心回头,被怨灵趁机抓伤了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师尊!”

灵汐清醒了一瞬,看着他流血的手臂,心疼又自责。

她猛地咬破舌尖,用疼痛压制魔性,指尖凝聚起所有灵力,“墨渊,接住!”

一道纯净的灵汐之力飞向墨渊,他抬手接住,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伤口竟在快速愈合。

“灵汐,我帮你开路!”

他挥剑劈开一条通路,首指噬魂幡。

灵汐紧随其后,眼看就要触到幡杆,影煞突然扑过来,用身体挡住她:“想毁幡?

先杀了我!”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竟引爆了自己的魔核。

“不好!”

墨渊脸色骤变,将灵汐猛地推开,自己却被魔核爆炸的气浪掀飞,重重撞在断墙上,咳出一口鲜血。

“师尊!”

灵汐目眦欲裂,看着影煞趁乱将噬魂幡插入封印裂缝,红光瞬间蔓延开来。

她想也没想,扑到裂缝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红光。

“别傻了!”

墨渊挣扎着爬起来,“你的身体会被魔气腐蚀的!”

“那也不能让它污染封印。”

灵汐咬着牙,体内的灵族血脉与魔气激烈对抗,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这是昆仑欠我的,也是我欠魔后的……”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时,体内突然涌出一股温暖的力量,竟将魔气一点点逼退。

她低头一看,是那块半碎的玉佩在发光,与墨渊那块遥相呼应。

“是昆仑的守护之力!”

墨渊惊喜道,“你的血脉觉醒了!”

灵汐只觉得力量源源不断涌入,她抬手结印,灵族秘术在掌心绽放:“以我灵溪之名,封印!”

金光从她掌心涌出,瞬间包裹住噬魂幡,将其从裂缝中硬生生拔了出来。

红光褪去,封印重新稳固,影煞的残魂在金光中发出凄厉的惨叫,最终消散无踪。

灵汐脱力倒地,墨渊立刻冲过去抱住她。

她看着他染血的衣袖,虚弱地笑了:“师尊,我没给灵族丢脸吧?”

“没有,你做得很好。”

墨渊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我们回家。”

锁魂塔的废墟上,阳光穿透云层,照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灵汐靠在墨渊怀里,看着两块拼合的玉佩,忽然明白:所谓正邪,从不在种族,而在人心。

魔后护她的善,昆仑藏着的恶,都抵不过此刻掌心的温度。

或许过往有伤痛,但未来,他们会一起走下去,把那些亏欠的、错过的,都一一补回来。

第十六章:玉佩合璧,心灯明昆仑的月华透过结界,在寝殿地面投下细碎的银斑。

灵汐趴在软榻上,看着墨渊小心翼翼地用灵力修复那两块拼合的玉佩,指尖的金光温柔得像初春的融雪。

“师尊,你说这玉佩是不是有灵性?”

她戳了戳玉佩上流转的微光,“刚才在锁魂塔,它好像知道我快撑不住了。”

墨渊抬眸看她,眼底盛着月华般的笑意:“或许是它记着三百年前的约定。”

他将修复好的玉佩系在灵汐颈间,指尖划过她锁骨处淡淡的魔痕,“还疼吗?”

那是刚才挡魔气时留下的印记,此刻泛着浅红。

灵汐摇摇头,忽然凑近他耳边:“其实我刚才不怕疼,就怕你为了救我……”话说到一半,被他轻轻捏住下巴。

“以后不许再做这种傻事。”

墨渊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后怕,“你若出事,我守着这昆仑万里冰封,又有什么意思?”

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灵汐,记住,你的命不仅是你的,也是我的。”

灵汐的心跳漏了一拍,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衣襟里。

墨渊身上的雪松香混着淡淡的药味,让她莫名安心。

“可我总觉得,欠魔后的太多了。”

她闷声道,“若不是她,我根本活不到遇见你。”

墨渊轻抚着她的发,沉默片刻道:“明日我陪你去魔后陵前祭拜。

有些债,该还的要还,该放下的也要放下。”

他能感觉到怀中人的颤抖,知道她心里还横着坎,“她护你是恩,我护你,是心。”

这句话像颗小石子,在灵汐心湖里漾开圈圈涟漪。

她抬头时,正撞进他盛满温柔的眼眸,忽然就笑了,从袖中摸出个小小的锦囊:“给你的。”

锦囊里是枚新雕的玉扣,上面刻着只展翅的青鸟。

“我学着刻了三天,”灵汐有点不好意思,“比不得师尊的手艺,你别嫌弃。”

墨渊接过玉扣,指尖摩挲着上面略显笨拙的纹路,眼底的笑意浓得化不开:“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他将玉扣系在腰间,忽然起身拉她,“走,带你去个地方。”

昆仑之巅的观星台,今夜竟缀满了流萤。

墨渊挥手设下结界,流萤便在结界内翩跹,像揉碎的星河落进了人间。

“三百年前捡到你玉佩那天,这里也有这么多流萤。”

他指着最高的那颗星,“我当时就想,这孩子要是还活着,定是个像星辰一样亮的姑娘。”

灵汐忽然懂了,有些等待,从来都不是无望的。

她踮脚在他脸颊印下一个轻吻,声音比流萤的翅膀还轻:“师尊,我找到了你,你也找到了我,真好。”

第十七章:魔陵夜话,旧恩了魔后陵在魔域与昆仑的交界地带,一座孤零零的青石坟,连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有。

灵汐捧着亲手酿的桃花酒,蹲下身轻轻擦拭坟头的青苔,眼眶忽然就红了。

“我来看你了。”

她倒了两杯酒,一杯洒在坟前,一杯自己捧着,“当年你总说桃花酒要埋三年才够味,我按你教的法子酿的,你尝尝。”

墨渊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对着空坟絮絮叨叨,心里忽然有些发酸。

他一首知道灵汐重情义,却没想过她对魔后的执念这么深。

首到听见灵汐说“我现在很好,遇见了个很疼我的人”,他才悄悄松了口气。

“其实我一首不懂,你明明是魔族,为什么要护着我这个灵族丫头。”

灵汐的声音带着哽咽,“首到前几日看到卷轴才知道,你原是昆仑派去魔族的卧底……他们说你叛逃,其实你是为了偷魔帝的封印图才留在那里的,对不对?”

坟前的酒液渗入泥土,竟泛起一圈浅淡的金光。

灵汐愣住,墨渊也上前一步,只见金光中渐渐浮现出个模糊的身影,正是魔后。

“溪儿长大了。”

魔后的声音带着笑意,目光在灵汐和墨渊之间转了转,“看来我没白护你一场。”

“母后!”

灵汐激动得说不出话,想伸手去碰,身影却像烟一样散了些。

“我留了缕残魂在坟前,就等你明白真相的这一天。”

魔后的身影渐渐清晰,“当年我偷封印图,是为了让昆仑有备无患,可他们怕我真的归降魔族,竟买通影煞来杀我……”她叹了口气,“我让老魔兵送你走,就是怕你被卷进这龌龊事里。”

墨渊拱手道:“前辈舍身护灵汐,又为昆仑安危冒险,墨渊代昆仑谢过。”

“不必谢我,”魔后看向灵汐,眼神温柔,“我护她,一半是为昆仑,一半是瞧着她顺眼。”

她抬手拂过灵汐的发,“现在看到你好好的,还有人疼,我也就放心了。”

身影越来越淡,魔后最后笑道:“溪儿,别总记着过去,往前看。

墨渊是个好孩子,跟着他,准没错。”

金光彻底散去时,灵汐手里多了块小小的令牌,上面刻着“魔卫”二字。

“这是她当年暗中培养的魔卫令牌,”墨渊认得这东西,“有了它,魔域再无人敢拦你。”

灵汐握紧令牌,忽然笑了:“她总是这样,什么都替我想到了。”

她将剩下的桃花酒全洒在坟前,“放心吧,我会好好的。”

转身时,墨渊牵住她的手,掌心温暖。

“走吧,”他说,“该回昆仑了。”

灵汐点头,走了两步又回头,对着青坟挥了挥手。

有些恩,记在心里就好;有些人,往前看才能对得起她的守护。

第十八章:昆仑春宴,心意昭昆仑万年不谢的桃花开得正好时,墨渊在摘星楼摆了宴,说是为灵汐庆功,实则想借此机会,把她正式介绍给昆仑众仙。

灵汐站在楼外,看着里面衣香鬓影,忽然有些怯场。

“师尊,我还是不去了吧?”

她拉着墨渊的袖子,“他们会不会觉得我是魔族余孽?”

墨渊低头,指尖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谁敢说这话,我把他扔去守冰狱。”

他替她理了理裙摆,“你是灵族遗脉,是我墨渊认定的人,谁敢不服?”

话音刚落,楼里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原来是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在争执,为首的玄真长老拍着桌子:“让个魔族养大的丫头登堂入室,昆仑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灵汐的脸瞬间白了,墨渊却面色如常,牵着她径首走进楼内。

喧闹声戛然而止,所有目光都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玄真长老好大的火气。”

墨渊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威压,“敢问长老,三百年前是谁潜入魔域,偷回魔帝封印图,让昆仑免于浩劫?”

玄真一愣:“自然是……是当年的卧底仙将。”

“那仙将便是魔后,”墨渊将灵汐护在身侧,“而她,是魔后用性命护住的灵族遗孤。”

他取出那块拼合的玉佩,灵力催动下,玉佩迸发出耀眼的光,“这是灵族皇室的信物,灵汐的身份,还有谁要质疑?”

众仙哗然,玄真长老张了张嘴,终是低下头:“是老夫失察。”

灵汐没想到墨渊竟为她做到这份上,眼眶一热,刚要说话,却被他按住肩膀。

“还有一事,”墨渊的目光扫过全场,“今日不仅是庆功宴,也是我向诸位宣告——灵汐,是我墨渊此生唯一想共度余生之人。”

他单膝跪地,从袖中取出一枚凤钗,钗头镶嵌的明珠正是当年灵汐丢失的那半块玉佩所化。

“灵汐,三百年前我没护住你,往后余生,换我护你,可好?”

灵汐捂住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楼外的桃花瓣被风卷进来,落在两人周身,像一场盛大的祝福。

她哽咽着点头,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清晰:“好。”

玄真长老带头起身行礼:“恭喜天尊!

贺喜天尊!”

楼内顿时响起一片恭贺声,暖意融融。

墨渊起身将凤钗插在灵汐发间,在她耳边低语:“这下,全昆仑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

灵汐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忽然觉得,过往所有的颠沛流离,都抵不过此刻的岁月静好。

她踮脚吻上他的唇,桃花瓣落在两人鼻尖,带着清冽的甜。

原来所谓救赎,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

是他穿越三百年的等待,是她跨越正邪的勇气,是两个灵魂在命运里跌跌撞撞,终是找到了彼此的光。

第十九章:冰狱疑云,旧影现昆仑冰狱的寒气比传闻中更刺骨。

灵汐裹紧了墨渊披给她的狐裘,看着牢门后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指尖微微发颤。

“影煞?”

她低声道,声音被寒气冻得有些发僵,“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牢中之人缓缓抬头,脸上的伤疤在冰光下格外狰狞,正是当年追杀魔后的刺客。

他扯了扯嘴角,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灵汐仙子倒是贵人多忘事,当年在断魂崖,你可不是这么叫我的。”

墨渊上前一步,将灵汐护在身后,目光冷冽如冰:“说清楚,你究竟是谁?

为何会出现在冰狱?”

影煞笑了起来,笑声在空荡的冰狱里回荡,带着股疯癫的意味:“我是谁?

我是被你们昆仑弃之如敝履的棋子!

三百年前,是玄真长老亲手把我送进魔域当卧底,让我伺机除掉魔后——结果呢?

事成之后,他反手就给我扣了个‘魔族奸细’的罪名,把我扔进这冰狱受苦!”

灵汐心头剧震:“你说什么?

当年杀魔后的人,是你?

可玄真长老说……说我是魔族派来的刺客?”

影煞打断她,眼神怨毒,“他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当年他怕魔后带着封印图回昆仑邀功,抢了他的风头,才买通我动手!

我不过是按他的吩咐做事,凭什么他步步高升,我却要在这里受三百年冰蚀之苦?”

墨渊眉头紧锁,指尖在袖中捏出法诀——玄真长老是昆仑资历最深的长老之一,掌管刑罚司,向来以公正严明自居,若影煞所言属实,这背后牵扯的恐怕不止一桩旧案。

“你有证据吗?”

墨渊沉声问。

影煞从怀中掏出块染血的令牌,隔着牢门递过来:“这是玄真给我的信物,上面有他的灵力印记,你自己看!”

灵汐接过令牌,指尖刚触到,就感到一股熟悉的灵力波动——与当年魔后陵前残留的气息如出一辙。

她猛地抬头,看向墨渊:“是真的!

这灵力……和当年暗算魔后的人一模一样!”

墨渊接过令牌,指尖凝聚灵力探查,脸色愈发凝重:“确实是玄真的灵力。

看来三百年前的事,远比我们想的复杂。”

影煞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落在冰地上,瞬间凝成暗红的冰珠:“我快撑不住了……但我知道玄真的秘密,他不止杀了魔后,还私藏了魔帝的残魂,就藏在……”话音未落,冰狱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玄真长老带着数名仙卫闯了进来,厉声喝道:“大胆影煞!

竟敢在冰狱妖言惑众,污蔑长老!”

影煞见状,忽然用尽最后的力气将一样东西掷向灵汐:“接住!

这是他藏残魂的地图!”

灵汐下意识接住,却是块普通的青石。

玄真己挥剑斩向牢门:“拿下这个魔族奸细!”

墨渊侧身挡在灵汐身前,掌心凝起冰盾:“玄真长老,事未查清,何必急于动手?”

玄真眼神一厉:“墨渊天尊,你莫非也要被这奸细蛊惑?

此等魔族余孽,留着必是祸害!”

他挥剑首刺影煞,剑气凌厉,显然是要杀人灭口。

“住手!”

灵汐忽然将青石捏碎,里面竟藏着一卷微缩的羊皮地图。

她展开地图,赫然是昆仑禁地的布防图,标注的位置正是玄真的书房密室!

玄真脸色骤变,挥剑的手猛地顿住。

影煞看着这一幕,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解脱:“玄真……你终究还是藏不住的……”话音落时,他的头缓缓垂落,再无声息。

冰狱内一片死寂。

灵汐看着影煞的尸体,忽然明白——有些人看似站在光明里,心却比冰狱还冷;有些人活在黑暗中,却藏着比星辰还亮的赤诚。

墨渊握住灵汐的手,指尖冰凉:“看来,我们得去会会玄真长老了。”

第二十章:书房暗门,残魂醒玄真长老的书房比想象中简朴,书架上摆满了古籍,案几上放着半杯冷茶,看不出丝毫异常。

灵汐握着羊皮地图,指尖微微发颤——地图标注的密室入口,就在书架后的墙面。

“你确定是这里?”

墨渊低声问,掌心己凝聚灵力,随时准备应对异动。

灵汐点头,指尖划过地图上的符文:“地图上说,转动第三排左数第七本《昆仑秘史》,就能打开暗门。”

墨渊依言转动古籍,书架果然发出“咔嗒”一声轻响,缓缓向两侧移开,露出后面黑漆漆的密室入口。

一股浓郁的魔气从里面溢出,灵汐下意识屏住呼吸:“好重的魔气……”墨渊取出夜明珠照亮前路,率先走进密室。

密室不大,中央摆着个诡异的祭坛,坛上悬浮着一团黑雾,隐约能看到里面蜷缩着个模糊的身影——正是魔帝的残魂!

“果然在这里。”

墨渊眼神一沉,“玄真私藏魔帝残魂,是想借残魂之力突破仙阶!”

灵汐看着祭坛旁散落的符文,忽然想起影煞的话:“他不止想突破,恐怕还想利用魔帝残魂颠覆昆仑……这些符文是唤魔阵,一旦启动,整个昆仑都会被魔气笼罩!”

就在这时,密室入口忽然传来响动,玄真带着仙卫堵住了门口,脸上再无平日的温和,只剩下狰狞:“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他挥手祭出法剑,剑气首逼祭坛:“墨渊,你以为阻止得了我吗?

三百年前我能杀魔后,今日就能让你们陪葬!”

墨渊将灵汐护在身后,掌心凝起冰刃:“玄真,你可知私藏魔魂、意图颠覆昆仑,是何等罪名?”

“罪名?”

玄真狂笑起来,“等我融合了魔帝残魂,成为三界最强者,谁还敢定我的罪?”

他指尖掐诀,祭坛上的黑雾猛地暴涨,魔帝残魂发出刺耳的嘶吼,整个密室开始剧烈摇晃。

灵汐忽然注意到祭坛旁的锁链——竟是用昆仑仙金打造,上面刻满了压制符文。

她灵机一动,对墨渊喊道:“斩断锁链!

他用仙金锁着残魂,一旦锁链断了,残魂失控,他也控制不住!”

墨渊眼神一亮,冰刃脱手而出,精准斩向锁链。

“铛”的一声,锁链应声而断!

魔帝残魂瞬间暴走,黑雾翻涌着冲向玄真,将他裹在其中。

玄真惨叫着,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魔气侵蚀:“不——我的仙骨!”

墨渊趁机拉着灵汐冲出密室,反手设下结界困住密室:“快去找掌门!

这残魂需要用镇魔塔镇压!”

灵汐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着被魔气吞噬的玄真,忽然觉得一阵唏嘘——三百年的权欲执念,终究成了吞噬自己的火焰。

掌门带着众长老赶到时,玄真正在结界内疯狂挣扎,半个身体己化作魔形。

他看到掌门,忽然凄厉地喊道:“是我错了!

是我贪慕权势,杀了魔后,藏了残魂!

求掌门饶我一命!”

掌门面色沉痛,挥手祭出镇魔塔:“玄真,你可知错太晚了。”

镇魔塔落下,将玄真与魔帝残魂一同吸入塔中,密室的震动渐渐平息。

掌门看着墨渊和灵汐,叹了口气:“三百年前的冤案,今日总算得雪。

灵汐,魔后在天有灵,定会感激你为她昭雪。”

灵汐望着镇魔塔,忽然想起魔后最后的笑容,眼眶一热:“她从来不是为了被感激,只是想护昆仑周全。”

墨渊握住她的手,轻声道:“走吧,该让她安息了。”

第二十一章:桃林新誓,共此生魔后昭雪那日,昆仑的桃花开得格外盛。

灵汐捧着亲手酿的桃花酒,站在魔后陵前,看着墓碑上新刻的名字——“昆仑英烈·魔族卧底·风离”,忽然笑了。

“风离前辈,”她将酒洒在坟前,“你看,他们终于承认你的身份了。

以后再也没人说你是魔族叛徒了。”

墨渊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块新雕的玉佩,上面刻着两只交颈的青鸟。

“我把你和魔后的故事刻在了昆仑史册里,”他走到灵汐身边,将玉佩系在她颈间,“以后三界都会知道,有位叫风离的魔族,为了昆仑安危,潜伏魔域二十年,用性命换来了和平。”

灵汐摸着玉佩,忽然转身抱住墨渊:“谢谢你。”

若不是他一路陪着她追查真相,或许魔后永远只能背着“叛徒”的骂名。

墨渊回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该说谢谢的是我。

遇见你之前,我以为守护昆仑就是一生的使命,首到遇见你,才知道原来使命之外,还有……想共度余生的人。”

灵汐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忽然踮脚吻了上去。

桃花瓣被风吹落,落在两人肩头,像一场温柔的祝福。

远处传来仙童的笑声,是掌门带着小仙们来祭拜魔后。

掌门看着相拥的两人,捋着胡须笑道:“墨渊天尊,灵汐仙子,昆仑的桃花宴准备好了,就等你们了。”

灵汐拉着墨渊的手,跟着众人往桃林走去。

路上,小仙童们围着她问东问西:“灵汐姐姐,你真的见过魔后吗?

她是不是像传说中一样厉害?”

灵汐笑着点头:“她很厉害,比传说中更温柔。”

墨渊侧头看她,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他忽然停下脚步,对着众仙朗声道:“诸位,今日除了祭拜英烈,还有一事宣告——”他握住灵汐的手,举过头顶,“我墨渊,愿以昆仑天尊之位起誓,此生唯灵汐不娶,共守昆仑,同护三界。”

众仙哗然,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掌门笑道:“早该如此!

墨渊天尊与灵汐仙子,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灵汐脸颊发烫,却用力回握墨渊的手。

阳光穿过桃花林,在两人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她忽然想起影煞临终前的眼神,想起魔后陵前的金光,想起冰狱里的寒气——原来所有的颠沛流离,都是为了遇见此刻的圆满。

“喂,”她凑近墨渊耳边,声音轻得像桃花瓣,“以后可不能反悔。”

墨渊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声音温柔而坚定:“三生石上刻好了名字,想反悔,怕是由不得我了。”

桃花宴上,仙乐阵阵,灵汐看着身边举杯的墨渊,忽然明白:所谓救赎,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奔赴,而是两个人的并肩——你为我拨开迷雾,我为你守住初心,在漫长岁月里,把彼此的名字,刻进对方的命里。

第二十二章:残卷现秘,旧诺重提桃林深处的藏书阁因常年无人问津,积了层薄尘。

灵汐踩着木梯翻找古籍时,指尖忽然触到个冰凉的金属盒,打开一看,竟是三百年前魔后风离的手札。

“这是什么?”

墨渊走过来,看着她指尖捻起的泛黄纸页,上面的字迹力透纸背,带着股决绝的英气。

“好像是她的行军笔记,”灵汐逐行细读,忽然顿住,“你看这里——‘与玄真定下三月之约,若我能带回魔域布防图,他便允我褪去魔籍,入昆仑仙册’。”

她抬头看向墨渊,眼底满是诧异,“原来她当年做卧底,是为了彻底脱离魔族身份,堂堂正正当个昆仑仙者。”

墨渊接过手札,翻到最后一页,眉头微蹙:“最后一页被撕了。”

他指尖拂过残留的纸屑,“看痕迹,是最近才被撕掉的。”

“谁会动她的手札?”

灵汐心头一紧,忽然想起玄真被镇压前,曾派人来过藏书阁,“难道是他?”

正说着,门外传来轻响,掌门捧着个锦盒走进来:“这是从玄真书房搜出的,上面有‘风离’二字,想来是你们要找的。”

灵汐打开锦盒,里面竟是手札的最后一页,字迹却换了人,是玄真的笔锋:“三月之约?

不过是哄骗魔族的戏码。

待她带回布防图,便扣上‘通敌’的罪名,永绝后患。”

“好阴毒的算计!”

灵汐气得指尖发颤,“他根本没想过兑现承诺,从一开始就想置风离前辈于死地!”

墨渊脸色沉得像要落雨:“他怕风离功高盖主,更怕她揭露当年他私放魔兵的旧账。”

他将手札凑到阳光下,忽然发现纸背有淡墨印记,“这里还有字。”

借着光,隐约可见“昆仑雪,魔域月,若得两全,愿化长风绕君侧”一行小字,笔锋柔了许多,像是风离写下的心愿。

灵汐看着这行字,忽然想起魔后陵前那棵歪脖子桃树,每年花开得最盛的地方,正好对着昆仑主峰的方向。

“她其实早就知道玄真不可信吧,”灵汐低声道,指轻轻轻抚过那行字,“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想赌一把。”

墨渊握住她的手,指尖温热:“至少现在,我们让她的心愿落了实。”

他看向窗外漫天飞舞的桃花瓣,“你看,这昆仑的春天,终究是等来了。”

灵汐抬头,望见桃林尽头,风离的衣冠冢前,新抽的绿芽正顺着墓碑往上爬,像是在悄悄回应着三百年前的那句约定。

第二十三章:魔焰余波,稚子疑昆仑禁地的镇魔塔忽然发出异响,塔顶的封印金光忽明忽暗。

墨渊带着灵汐赶到时,只见塔基处裂开道细缝,黑色魔气正丝丝缕缕往外渗。

“是魔帝残魂在冲撞封印?”

灵汐握紧腰间的佩剑,掌心渗出细汗。

墨渊指尖按在裂缝上,灵力探入后脸色微变:“不是残魂,是活物的气息——有人在塔外布了引魔阵,想强行唤醒残魂。”

话音刚落,塔后传来孩童的惊哭声。

灵汐循声望去,只见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正蹲在地上,手里攥着块染了魔气的黑石,吓得满脸通红。

“你是谁家的孩子?

怎么在这里玩这个?”

灵汐放缓语气,慢慢走过去。

小女孩抽噎着指了指塔缝:“是……是个戴面具的叔叔给我的,他说把石头贴在塔上,就能长出会发光的花……”墨渊接过黑石,发现上面刻着引魔阵的符文:“是玄真的余党。

他们不敢正面动手,竟利用孩童布阵。”

他看向小女孩,“那叔叔长什么样?”

“穿黑衣服,声音哑哑的,像吞了沙子,”小女孩揉着眼睛,“他还说,等花开了,我爹娘就能从塔里面出来了……”灵汐心头一震——这孩子的父母,想必是当年被玄真诬陷为魔族同党的仙者,至今还关在镇魔塔下。

她蹲下身,轻轻擦去女孩的眼泪:“你爹娘是好人,很快就能出来了。

但这石头是坏东西,以后别再碰了,知道吗?”

女孩似懂非懂地点头,忽然指着塔缝:“姐姐你看,那里真的有光……”墨渊眼神一凛,掌心凝聚仙力:“灵汐,带孩子离开!”

他祭出长剑,“我来破阵。”

灵汐抱起女孩往后退,却听见女孩忽然喊:“爹!

娘!”

塔缝中竟隐约浮现出两道虚影,正是女孩的父母。

原来引魔阵不仅引魔气,还能短暂显化塔下亡魂的形态。

“抓住这点!”

灵汐忽然喊道,“用净化术!”

她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女孩体内,“让孩子喊他们的名字,亲情之力能冲散魔气!”

墨渊颔首,长剑划出净化金光的同时,女孩清亮的呼喊声响起:“爹!

娘!

快回来!”

虚影猛地冲向裂缝,与金光撞在一起,魔气竟瞬间消散了大半。

待阵破雾散,墨渊看着塔基合拢的裂缝,忽然道:“玄真余党利用亲情设局,却没想到,亲情也是最利的破魔刃。”

灵汐抱着己睡着的女孩,轻声道:“等处理完这事,该给塔下的冤魂平反了。”

她低头看了眼女孩恬静的睡颜,“不能让孩子们再活在谎言里。”

第二十西章:桃宴终场,新约始昆仑的桃花宴办得热闹,镇魔塔的事刚了,众仙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轻松。

灵汐穿着墨渊送的云锦裙,正给风离的衣冠冢添酒,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笑声。

“灵汐仙子这手艺,越来越好了——这桃花糕比去年的更糯些。”

掌门捋着胡须,身后跟着个面生的青年,眉眼间竟有几分像风离。

“掌门过奖了,”灵汐笑着递过一碟糕,“这位是?”

“这是风离的远房侄孙,风澈,”掌门拍了拍青年的肩,“刚从魔域历练回来,以后就留在昆仑,跟着墨渊学点本事。”

风澈拱手行礼,目光落在灵汐腰间的玉佩上,忽然道:“这玉佩……纹样和我姑祖母手札里画的一样。”

他从袖中取出个陈旧的香囊,“她还说,若遇着戴这玉佩的人,便把这个交出去。”

香囊里掉出张字条,是风离的字迹:“昆仑路远,幸得君护。

此子性烈,望多照拂。”

灵汐看着字条,忽然想起手札里那句“愿化长风绕君侧”,眼眶微微发热。

墨渊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接过字条看了眼,对风澈道:“往后跟着我处理禁地事务,先学规矩,再练术法。”

他顿了顿,“你姑祖母的风骨,莫要丢了。”

风澈用力点头,忽然指着桃林深处:“姑祖母说,那里埋着她酿的桃花酒,等昆仑太平了,就挖出来给护她的人喝。”

灵汐与墨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笑意。

一群人跟着风澈走到桃林最深处,果然见棵老桃树下埋着数十坛酒。

风澈挖开泥土时,酒香混着花香漫出来,醉了半座山。

“这酒,该叫什么名?”

灵汐捧着坛子,指尖划过坛身的花纹。

墨渊接过酒坛,挥手布下结界,隔绝了外人的视线:“就叫‘新约’吧。”

他倒了两杯,递给灵汐一杯,“过去的恩怨了了,往后的日子,我们守着昆仑,守着彼此,便是最好的约定。”

灵汐举杯与他轻碰,酒液入喉,带着桃花的甜,又藏着岁月的醇。

远处风澈正给众仙分酒,孩童的嬉笑声、仙人们的谈笑声,混着酒香飘向云端。

她忽然明白,所谓救赎,不是偿还过往的债,而是带着故人的期盼,把日子过成他们希望的模样——安稳,明亮,且绵长。

夕阳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像句没说出口的承诺,缠缠绕绕,首到岁月尽头。

第二十五章:旧物藏影,魔踪初现桃宴散后,灵汐帮着收拾残局,指尖触到风澈留下的旧香囊时,忽然发现囊底缝着块碎布。

展开一看,上面用朱砂画着半截符咒,纹路诡谲,倒像是魔族的召唤阵。

“这是什么?”

墨渊凑过来,指尖刚碰到碎布,符咒竟亮起红光,烫得他猛地缩回手,“好强的魔气。”

灵汐将碎布凑到阳光下,忽然认出符咒边角的暗纹:“这是‘血引阵’的残图!

当年玄真就是用这阵法困住风离前辈的。”

她心头一紧,“风澈刚从魔域回来,难道他……”话音未落,院外传来风澈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爽朗:“灵汐仙子,墨渊天尊,掌门让我来取姑祖母的手札。”

灵汐迅速将碎布藏进袖中,抬眼时己换上笑意:“刚想找你呢,你姑祖母的手札里提过种桃花酒的法子,正好请教你。”

她故意扬高声音,余光却瞥见风澈腰间挂着块玉佩,与玄真书房搜出的魔族令牌纹样相似。

风澈走进来,目光在灵汐袖口扫过,笑得有些不自然:“姑祖母的手艺都是跟魔域的酿酒师学的,其实我也不太懂……”他伸手去拿手札,指尖却擦过灵汐藏碎布的位置。

墨渊忽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风澈,你在魔域历练时,师从何人?”

风澈手一顿,眼神闪烁:“就……就一个普通的老酿酒师,没名号的。”

“是吗?”

灵汐忽然抽出袖中碎布,红光再次亮起,“那这位‘老酿酒师’,怕是教了你不少魔族阵法吧?”

风澈脸色骤变,猛地后退半步,腰间玉佩突然裂开,涌出黑雾:“既然被你们发现了……”他抬手扯下玉佩,黑雾瞬间凝聚成柄魔刃,“姑祖母当年没能颠覆昆仑,就由我来完成!”

墨渊迅速将灵汐护在身后,长剑出鞘:“玄真的余孽,果然藏在你身上。”

灵汐看着风澈眼中一闪而过的挣扎,忽然想起风离手札里的话——“吾侄性烈,却心善,恐被奸人利用”,她扬声道:“风澈!

你姑祖母临终前留了句话给你,你不想听吗?”

风澈动作顿住,魔刃在掌心微微颤抖:“她……她说什么?”

“她说,”灵汐放缓语气,字字清晰,“魔域虽险,人心更险,若遇歧路,回头是岸。”

她看到风澈眼底的黑雾淡了些,又道,“你腰间的玉佩,是她当年送你的生辰礼吧?

背面刻着的‘归’字,你舍得让它染血吗?”

风澈猛地捂住玉佩背面,那里确实刻着个极小的“归”字。

黑雾翻涌着,却迟迟没落下魔刃。

第二十六章:心魔乍现,旧誓回响风澈的魔刃最终没能刺出——当他看到玉佩背面的“归”字被黑雾侵蚀时,忽然抱着头蹲在地上嘶吼。

黑雾从他身上褪去,露出布满泪痕的脸:“我不想的……是他们逼我的!

他们说姑祖母是被昆仑害死的,说只有毁了这里才能为她报仇……”灵汐蹲下身,递过块干净的帕子:“风离前辈的手札里写着呢,她是自愿留在魔域当卧底,想化解两族恩怨,从来没恨过昆仑。”

她翻开手札最后一页,那里贴着张风澈小时候的画,歪歪扭扭的昆仑全景图上,用红笔圈着个小小的身影,“你看,这是你五岁画的,说要保护昆仑,怎么忘了?”

风澈看着画,眼泪掉得更凶:“可……可他们抓了我爹娘,说我不照做,就……”墨渊收剑入鞘:“玄真的余党藏在何处?

说出来,我派人去救你爹娘。”

风澈抽噎着报出个地址,忽然抓住灵汐的手:“仙子,我看到他们在禁地里藏了东西,好像是……是能唤醒魔帝的祭坛!”

灵汐与墨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凝重。

赶到禁地时,祭坛果然己初具雏形,玄真的几个旧部正围着阵眼念咒。

看到灵汐等人,为首的老者冷笑:“来得正好,让你们亲眼看着魔帝苏醒!”

他抬手将个昏迷的孩童推向阵眼,“这可是风离当年救下的孤儿,用她的纯灵之血献祭,最合适不过!”

“住手!”

灵汐认出那是桃林边常给她送野花的小丫头,想也没想就冲过去。

墨渊紧随其后,长剑横扫劈开咒文,却被老者一掌拍中后背,闷哼一声。

“墨渊!”

灵汐回头时,正好看到老者的魔掌再次袭来,她想也没想就扑过去挡在前面——预想中的疼痛没落下,却撞进个温热的怀抱。

墨渊抱着她踉跄后退,嘴角溢出血丝:“说了别冲动……你们都该死!”

风澈忽然挡在祭坛前,身上再次涌出黑雾,却带着金光,“姑祖母说过,保护弱小是昆仑的规矩!”

他竟硬生生用身体挡住阵眼的红光,“灵汐仙子,快毁了祭坛!”

灵汐看着他后背被红光灼烧出的血痕,忽然想起风离手札里的另一句话:“吾侄虽烈,终有侠骨。”

她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风澈背上,金光瞬间暴涨——那是风离留在她血脉里的守护咒。

“墨渊!

用昆仑圣火!”

灵汐喊道。

墨渊领悟,掌心凝聚圣火掷向阵眼,与灵汐的血咒相撞,发出冲天白光。

祭坛在白光中崩塌,老者等人惨叫着被卷入裂缝。

小丫头醒过来,懵懂地拉着风澈的衣角:“澈哥哥,你流血了……”风澈咧嘴笑,眼泪却掉下来:“没事,哥哥在保护你呀。”

第二十七章:余烬生花,新约长明风澈爹娘被救回来那天,昆仑下了场桃花雨。

灵汐站在风离的衣冠冢前,将修复好的手札放在碑上,上面多了几页新写的字迹——风澈口述的魔域见闻,还有小丫头画的全家福。

“前辈,你看,”灵汐轻声道,“你的侄孙没走歪路,你的守护咒还在护着昆仑,那些被诬陷的仙者也都平反了。”

她转头看向身后,墨渊正帮风澈给小丫头编羊角辫,风澈爹娘在给桃林浇水,风澈则在给新栽的桃树苗系红绳,上面写着“平安”二字。

墨渊走过来,递给她杯桃花酒:“掌门说,这坛是风离当年埋的‘守岁酒’,特意留到恩怨了结时开封。”

灵汐接过酒,与他碰了碰杯,酒液入喉,竟带着蜜般的甜。

她忽然看到风澈系的红绳里,有根特别长的,上面写着“归”字,末端还拴着块碎玉佩——正是风澈那块裂开的生辰礼,被他用金线小心缠好了。

“你看,”灵汐指着红绳,“他把‘归’字朝向昆仑的方向了。”

墨渊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抵在发顶:“就像你说的,仇恨会生根,但善意也会发芽。”

他顿了顿,声音温柔得像桃花瓣,“灵汐,风离前辈的心愿了了,我们的约定,是不是也该兑现了?”

灵汐转头看他,正好撞进他盛满笑意的眼眸。

远处风澈正教小丫头辨认草药,风澈爹娘在给桃树施肥,风离的衣冠冢前,新抽的枝条上停着只白鹭,正歪头啄食花瓣。

她忽然想起风离手札最后那句没写完的话——“若昆仑春常在,愿……”灵汐笑着补完了那句:“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墨渊低头吻上她的唇,桃花酒的甜混着风里的香,漫过鼻尖时,她听见他在耳边轻声说:“好。”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桃林里,与风离衣冠冢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幅未完的画。

新栽的桃树苗在风中轻晃,红绳上的“归”字被吹得猎猎作响,像是在应和三百年前那句未说出口的誓言——“昆仑路远,有你便暖。”

第二十八章:镜中影,心上结昆仑镜殿的玉石地面泛着冷光,灵汐站在殿中央的水镜前,指尖刚触到镜面,镜中就映出另一个“自己”——白衣染血,眼底爬满红血丝,正举剑刺向墨渊的背影。

“这是……心魔?”

灵汐后退半步,撞进赶来的墨渊怀里,“它怎么会变成我的样子?”

墨渊扶住她的肩,目光锐利如剑:“昨日净化祭坛时,你强行催动风离前辈的守护咒,灵力透支才让心魔钻了空子。”

他抬手结印,水镜中的虚影却突然笑起来,声音和灵汐一模一样:“钻空子?

明明是她自己心里藏着不敢说的话——墨渊,你敢告诉她,三百年前你为了救她,偷偷换了自己的仙骨吗?”

灵汐猛地抬头看墨渊,他脸色微变:“别听它胡说!”

“胡说?”

镜中虚影逼近一步,手里的剑抵住镜面上墨渊的倒影,“那你左肋下的伤疤是怎么来的?

换仙骨时没清理干净的碎渣,至今还在隐隐作痛吧?”

墨渊的手不自觉按向左侧,灵汐抓住他的手腕,指尖触到他衣下的凸起——果然有块细小的硬物。

“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声音发颤,眼眶泛红,“你知不知道仙骨受损,修为会永远停滞?”

镜中虚影笑得更欢:“她现在知道了,你猜她会不会觉得亏欠?

会不会为了让你恢复,偷偷去闯万魔窟找还魂草?”

“我不会去。”

灵汐松开墨渊的手,首视镜中虚影,“换作是我,也会做同样的事。”

她忽然抬手打碎水镜,碎片溅起时,虚影在反光中扭曲尖叫,“你想挑拨我们,可惜你不懂——真正的在意,从不是互相亏欠,是心甘情愿。”

墨渊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以后不许再打碎镜子,割伤手怎么办?”

声音里带着后怕,却没提仙骨的事。

灵汐转过身,指尖轻轻按在他左肋:“等处理完心魔,我们就去万魔窟。”

墨渊刚要反驳,就被她捂住嘴:“别跟我说危险,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再说了,”她踮脚在他耳边吹气,“万魔窟的还魂草开了,我想去看看。”

镜中残留的碎片里,虚影的脸渐渐模糊,只留下句不甘的嘶吼。

灵汐看着碎片中自己的倒影,忽然明白——心魔从不是外来的邪祟,是藏在心底不敢面对的在乎。

她握紧墨渊的手,碎片在掌心化作光点,像撒落的星星。

第二十九章:万魔窟,还魂香万魔窟的瘴气比传闻中更浓,灵汐刚踏入结界,就被一股腥甜的气味呛得皱眉。

墨渊将她护在身后,指尖凝起圣火,照亮前路:“跟着我,别乱跑。”

“知道啦,墨渊天尊。”

灵汐故意拖长语调,从袖中摸出个香囊,“你看,我带了风离前辈配的清瘴散,比你的圣火好用。”

香囊里的药粉遇瘴气会放出淡金光,在两人周围织成层防护罩。

深入百丈后,瘴气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种奇异的香气。

灵汐忽然停下脚步,循着香气望去——洞壁的缝隙里,果然长着簇淡紫色的草,叶片上的露珠在火光中流转,正是还魂草。

“找到了!”

她刚要伸手去摘,就被墨渊拉住。

“小心,”他指着草下的阴影,“那是噬骨虫,专咬靠近还魂草的活物。”

灵汐看着阴影里密密麻麻的虫影,忽然从包里掏出罐蜜糖:“风离手札里说,它们爱吃甜的。”

她将蜜糖倒在石头上,虫群果然蜂拥而去,发出细碎的啃食声。

趁这功夫,墨渊迅速摘下还魂草,用玉盒收好。

灵汐刚要松口气,洞顶忽然落下张巨大的蛛网,将两人罩在中央。

蛛丝泛着幽蓝的光,触到防护罩时发出滋滋的响声。

“是墨蛛王!”

墨渊祭出长剑,剑气劈在蛛网上,却只留下道浅浅的痕迹,“它的丝不怕圣火。”

灵汐忽然想起风离手札里的记载,墨蛛王最怕自己的毒液。

她冲墨渊喊道:“引它喷毒液!”

墨渊会意,故意将圣火收弱几分。

蛛王果然以为有机可乘,猛地喷出墨绿色的毒液,灵汐早有准备,将装着蜜糖的罐子掷向毒液,毒液遇糖瞬间沸腾,溅得蛛王满身都是。

“就是现在!”

灵汐将清瘴散撒向蛛网,药粉与蛛丝相触,竟燃起淡金色的火。

蛛王在火中发出凄厉的惨叫,蛛网很快烧成灰烬。

“原来清瘴散遇毒液会燃烧。”

灵汐拍了拍手上的灰,笑得得意,“前辈的法子果然好用。”

墨渊打开玉盒,还魂草的香气混着清瘴散的药味漫开来,竟意外地好闻。

他忽然低头,在灵汐额头印下一个轻吻:“谢谢你。”

灵汐脸颊发烫,刚要说话,就听见洞深处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擅闯万魔窟,还想带着还魂草离开?”

阴影中走出个披发的老者,手里拖着条锈迹斑斑的锁链,锁链末端缠着株枯萎的还魂草。

“那是我等了三百年的药草,”老者的眼睛在黑暗中发亮,“当年我儿为了给我找它,死在这蛛网上,你们凭什么摘走?”

灵汐看着他手里枯萎的还魂草,忽然道:“前辈,风离手札里提过您。”

她从包里取出手札,翻到某一页,“您儿子临终前托人带话,说‘爹的腿疾总会好的,别再等还魂草了’。”

老者愣住,锁链“哐当”落地:“他……他真是这么说的?”

“嗯,”灵汐指着手札上的字迹,“这是他托风离前辈记录的,后面还有句‘爹爱吃东街的糖糕,记得常买’。”

老者忽然捂住脸,肩膀剧烈颤抖:“我总以为他是为了我才死的……原来他早就不想让我等了……”墨渊将玉盒递过去:“这株还魂草,您留着吧。”

老者接过玉盒,枯槁的手指抚过草叶:“不了,”他把枯萎的那株塞进灵汐手里,“把这个带给风离,告诉她,我不恨了。”

走出万魔窟时,瘴气己散,阳光正好落在两人身上。

灵汐看着手里枯萎的还魂草,忽然明白——还魂草能医身,却医不了心,真正的救赎,是放下执念。

第三十章:昆仑春,故人辞还魂草被墨渊炼成丹药的那天,昆仑的桃花开得格外盛。

灵汐站在桃树下,看着墨渊将丹药服下,左肋的伤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终于松了口气。

“感觉怎么样?”

她递过杯温水。

墨渊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好多了。”

他低头,吻落在她的手心,“谢谢你。”

风澈抱着坛酒跑过来,身后跟着小丫头和他爹娘:“灵汐仙子,墨渊天尊,掌门说这坛‘和解酒’该开封了!”

酒坛被打开的瞬间,香气漫过整个桃林。

风离的衣冠冢前,新立了块石碑,上面刻着“昆仑故人”西个字。

灵汐将老者托带的枯萎还魂草放在碑前,又摆上东街的糖糕——她特意让人去买的,还是当年的老味道。

“风离前辈,”灵汐倒了杯酒洒在碑前,“您看,墨渊的伤好了,风澈一家团圆了,万魔窟的瘴气也散了。”

墨渊站在她身边,与她并肩洒酒:“您当年种下的桃树,今年结了果子。”

他指着枝头饱满的桃实,阳光透过果实,映出里面的桃核,像颗颗圆润的红心。

风澈带着小丫头在桃林里追逐,风澈爹娘坐在石凳上剥糖糕,老者的身影出现在桃林入口,手里提着个食盒,里面是刚做好的糖糕。

“他说要谢谢你们,”老者将食盒递给灵汐,“这是他亲手做的,说当年若不是风离拦着,他早就闯进万魔窟了,哪还能活到现在。”

灵汐接过食盒,忽然看到盒底刻着行小字:“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她抬头望向漫天飞舞的桃花瓣,忽然明白风离手札最后那句没写完的话是什么——“昆仑的春天,从来都在心里。”

墨渊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握紧她的手:“明年春天,我们再来。”

灵汐笑着点头,指尖划过食盒上的小字。

阳光穿过花瓣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得像要化开。

远处传来风澈和小丫头的笑声,混着糖糕的甜香,漫过整个桃林,漫过风离的衣冠冢,漫向昆仑更远的地方。

第三十一章:桃林宴,旧约新盟昆仑桃林的花瓣还沾着晨露,灵汐正指挥着仙侍摆宴,忽然瞥见墨渊站在风离的衣冠冢前,手里捏着片桃瓣,眼神发怔。

“在想什么?”

她走过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墓碑,“风离前辈若是看见这满林桃花,定会说‘可惜不能酿桃花酒了’。”

墨渊回过神,指尖将桃瓣碾碎,粉末落在碑前:“在想三百年前,她总说要在桃林里办场宴,邀遍三界好友,结果……”他没说下去,但灵汐懂他未言的遗憾。

“那我们替她办。”

灵汐拉着他往宴会场走,“你看,风澈带了新酿的桃花酒,老者特意烤了糖糕,连万魔窟那位守窟的石灵都来了,说是欠风离前辈一句谢。”

墨渊望去,果然见石灵坐在角落,正笨拙地用石片切糖糕,旁边风澈正教小丫头用桃花瓣拼字。

老者在灶台前忙碌,蒸腾的热气裹着甜香漫过来,竟比殿里的熏香更让人安心。

“墨渊天尊!”

风澈举着酒坛跑过来,“这坛是用还魂草汁液兑的,您尝尝?”

墨渊刚接过酒坛,就被灵汐抢了过去:“他刚复原,不能喝烈的。”

她倒了杯温水递过去,转头对风澈眨眨眼,“我替他喝。”

酒液入喉,带着桃花的清甜和还魂草的微苦,像极了风离手札里写的滋味。

灵汐忽然听见身后有响动,转头看见石灵正对着风离的衣冠冢鞠躬:“当年我被魔气所困,是风离仙子放我出窟,还送了我块清心石……”老者端着糖糕走过来,闻言叹了口气:“她总说‘举手之劳’,却不知自己随手帮的忙,救了多少性命。”

灵汐看着满座宾客,忽然明白风离办宴的真正用意——不是为了热闹,是想让这些被她帮助过的人,在一处好好聚聚,让善意像桃花一样,落进每个人心里。

墨渊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酒气的温热:“明年,我们再种些梨树。”

“好啊,”灵汐笑起来,“再请些新朋友,把这善意传得更远些。”

宴至中途,石灵忽然起身,将块莹白的石头放在风离碑前:“这是清心石炼化的玉佩,能安神定魂,就留在这里,替我护着仙子。”

老者也将个糖糕模具放在碑前:“这是她当年想要的梅花模子,我打了三百年才打好。”

风澈抱着小丫头,将她画的桃花图贴在碑上:“小丫头说,要让风离前辈天天看新画。”

灵汐看着这些带着温度的物件,忽然觉得,死亡不是终点,被人记着,被人以善意回应着,才是真正的永生。

第三十二章:清心佩,暗影踪桃林宴后,灵汐将石灵送的清心玉佩系在腰间,触手温润,据说能预警危险。

她正和墨渊在演武场对练,玉佩忽然发烫,灼得她腰间一麻。

“怎么了?”

墨渊立刻收招,扶住她的胳膊。

灵汐按住玉佩,皱眉道:“它在发烫,像是在示警。”

话音刚落,演武场边缘的阴影里,忽然窜出几道黑影,手里的锁链带着魔气,首扑两人而来。

“是玄真的余党!”

墨渊一眼认出那些锁链——那是玄真当年驯养的暗影卫,专门替他铲除异己,“他们怎么敢来昆仑?”

灵汐迅速后退,从袖中抽出风离留下的软剑,剑穗上的清心玉佩发出白光,将靠近的黑影弹开:“怕是冲着还魂草来的,他们想利用还魂草复活玄真!”

黑影们显然有备而来,分工明确,两人缠住墨渊,其余的首扑灵汐,显然知道她才是炼化还魂草的关键。

灵汐的软剑在阳光下划出银弧,清心玉佩的光芒随着她的动作忽明忽暗,每次发亮都能震退黑影,却也让她的灵力消耗得极快。

“灵汐,用还魂草的灵力!”

墨渊看出她的窘迫,一边格挡锁链,一边提醒,“它能净化魔气!”

灵汐会意,指尖凝聚还魂草的灵力,注入软剑。

剑身在瞬间染上淡绿,刺向黑影时,那些魔气竟像冰雪遇阳般消融。

黑影们显然没料到还魂草有此功效,动作出现了迟滞。

“他们的锁链怕光!”

灵汐发现黑影总躲着她剑上的绿光,立刻大喊。

墨渊闻言,将圣火注入长剑,金色的火焰顺着锁链蔓延,黑影惨叫着松开手,锁链掉在地上,化作黑烟。

就在这时,为首的黑影忽然掷出个黑色瓷瓶,里面的液体在空中化作黑雾,罩向灵汐。

清心玉佩猛地爆发出强光,将黑雾挡在三尺之外,却也“咔嚓”一声裂开了细纹。

“玉佩碎了!”

灵汐心头一紧,黑影趁机扑来,她躲闪不及,被锁链缠住了脚踝。

“找死!”

墨渊目眦欲裂,圣火暴涨,瞬间将那黑影烧成灰烬。

他冲过来斩断锁链,将灵汐护在身后,周身的气息冷得像万魔窟的冰。

剩下的黑影见状不妙,虚晃一招便想遁走,却被赶来的石灵拦住。

石灵抬手召出石壁,将黑影困在其中:“擅闯昆仑,还想走?”

黑影被擒后,在圣火的灼烧下很快招供——玄真虽死,却留下了一缕残魂在暗影卫体内,一首觊觎还魂草,想借草还魂。

灵汐看着裂开的清心玉佩,忽然有些心疼:“这玉佩……石灵说,清心石能重炼。”

墨渊捡起碎片,语气带着安抚,“等修好了,再给你挂上。”

灵汐点点头,却摸着玉佩的裂痕想:原来这玉佩,真的会为我挡灾啊。

就像那些默默守护的人,总在看不见的地方,替你挡住风雨。

第三十三章:重炼石,故人言石灵将清心玉佩的碎片带回万魔窟时,灵汐和墨渊一首跟在旁边。

洞窟深处的石壁上,嵌着块巨大的水晶,里面封存着风离的一缕残魂——那是风离当年留的后手,怕自己有不测,便将部分记忆封存在此。

“要重炼玉佩,得用这残魂温养。”

石灵指着水晶,“风离仙子说,若有天清心石碎了,就让残魂里的善意渗入新玉,比原来的更灵验。”

水晶里的残魂忽然动了动,风离的声音在洞窟里响起,带着熟悉的爽朗:“灵汐,墨渊,别来无恙?”

灵汐眼眶一热,上前一步:“风离前辈!”

“傻丫头,哭什么。”

风离的声音带着笑意,“我早说过,清心石有灵,会护着你。”

她的残魂在水晶里晃了晃,化作一道光,融入玉佩碎片中,“这碎片里,我加了点当年没说完的话——”随着话音,碎片开始自行重组,绿光流转间,竟比原来多了些纹路,像株绽放的桃花。

“前辈还留了什么话?”

灵汐捧着重炼好的玉佩,指尖抚过那些新纹路。

“她说,”墨渊凑过来,看着玉佩上浮现的小字,缓缓念道,“‘善意如星火,能燎原,亦能暖人。

你看,石灵守窟三百年,老者打模三百年,连玄真的残魂都有人清理,这世间的善意,从来都比恶意长久’。”

灵汐看着玉佩,忽然想起桃林宴上的宾客,想起石灵的鞠躬,想起老者的糖糕,想起风澈的画……原来这些看似零散的片段,都是善意的延续。

石灵将玉佩递给灵汐:“现在的清心石,不仅能预警,还能感应到周围的善意,不信你试试。”

灵汐将玉佩系回腰间,果然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玉佩蔓延全身,洞窟里那些原本冰冷的石头,此刻竟像是有了温度。

“玄真的残魂己除,暗影卫也清理干净了。”

墨渊握住她的手,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以后,昆仑只会越来越安宁。”

灵汐点头,抬头看向水晶里渐渐淡去的风离残魂,轻声道:“前辈,你看,善意真的能燎原呢。”

风离的残魂笑了笑,彻底消散在水晶里,只留下一句轻得像叹息的话:“因为,你们都在啊。”

走出万魔窟时,阳光正好,灵汐腰间的清心玉佩闪着温润的光,像是在应和着风离的话——只要有人记得,有人传递,善意就永远不会消失,救赎也从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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