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的晨雾还没散尽，黄巢的铜刀已经在卵石上磨出寒光。刀身映着定鼎门的轮廓，城楼檐角的鸱吻被雾气裹着，像头蹲伏的巨兽。黄安扛着菊旗站在他身后，旗面的血色菊花沾着露水，在风中轻轻颤动，仿佛能听见花瓣舒展的轻响。
三郎，王头领把梯子都架好了。 黄安的靴底碾过块碎石，火星溅在旗面的菊花上，老盐工说寅时的雾最浓，能遮住弓箭手的眼。 他的断指在旗杆上反复摩挲，那里缠着新换的麻绳，是用洛水岸边的芦苇搓的，韧劲比麻线还强。
黄巢接过黄存递来的盐砖，砖角的棱面在晨光里泛着白。他把盐砖塞进甲胄的夹层，盐粒硌着肋骨的感觉让他想起少年时在盐池背盐的日子 —— 那时父亲总说，盐是盐帮的骨头，带着盐砖，就像带着弟兄们的命。
王仙芝的 天补平均 旗在雾中若隐若现，黑旗上的绣花菊花被露水浸得发暗。王重隐举着长槊站在旗下，槊尖挑着捆浸过桐油的麻絮，油星滴在地上，晕出深色的圈。爹说等雾散了就点火， 少年的声音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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