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我相完亲了,就一个感觉,老男人太柴了,我咬不动,手动再见。
三秒后,相亲对象发了一个: ?我傻眼了,特喵手滑发错人了。
还不等我解释,他又来了一句: 小孩,你礼貌吗?
1
我社死了。
刚相完亲就和闺蜜吐槽相亲对象,关键是我眼瘸,吐槽的内容全发相亲对象那儿了,他问我: 小孩,你礼貌吗?
我打算装死,结果第二天,我顶着一个鸡窝头出现在客厅的时候,看到他衣冠楚楚地坐在沙发上。
他冲我微微一笑: 早上好啊。
好个屁啊好。
他怎么会在我家?
我像个帕金森患者一样,颤抖着手指着他,大着舌头问他: 你你你,你怎么会在我家?
他正要回答,我爪子被人拍了下。
没礼貌,教过你多少次了,不要用手指别人,还不快去洗洗,看你邋遢的。随后我被我妈用力推到了洗手间。
我扶着洗手台,混沌的大脑慢慢清醒过来。
相亲对象,来找我算账了。
等我洗漱完毕,客厅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我问: 我妈呢?
阿姨去买菜了。
我哦了一声,然后做贼一样坐在他旁边: 内啥,昨天我的确不该吐槽你,你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做一个屁放了吧,咱们不合适,各退一步,大家还是好朋友嘛。
他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并没有搭腔。
咋滴,想讹人啊。
世风日下,要不要这么不要脸。
说实话,他除了年龄大一点,长相身材没话说,衣品也很好,身上还有一股很自然的清新味道,尤其那双桃花眼,不说话的时候,仿佛也能勾人。
败笔就是,他已经三十了。
这年头,三十以上还没结婚的男人,用我妈的话说,不是身体有毛病就是穷。
可看他身上的行头和手腕上的名表,看着也不像穷逼啊。
所以排除法排除之后,只有一个原因,他不行。
我怀疑的眼神落在了他裤子上。
他也注意到我的目光,嘴角轻轻一勾: 小孩,看什么呢?
老小孩小孩叫我,我三岁吗?
我哼了一声: 叔叔,我二十了。
哦,我也就比你大十岁。他说。
也就?
您可真自信呐
我笑里藏刀: 大叔,我还没出生的时候,你已经上小学了吧,老牛吃嫩草也要有个度吧,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不喜欢你,咱们没可能。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他大概也觉得纠缠下去没意思,拍拍衣服起身,非常做作地叹了口气: 那好吧,我就不留下来吃饭了,和阿姨说一声,让她费心了,我不会告诉她,你来相亲的时候一身酒气,我也不会告诉阿姨,其实相亲之前,我看到你从酒吧出来。
我: ……
虾仁猪心啊。
我爸妈为人师表,在他们认知里,蹦迪喝酒就要遭天谴,就是大逆不道。
要是被我妈知道我彻夜蹦迪不着家,她非得把我揍得五颜六色。
恰好这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听脚步绝壁是我妈买菜回来了。
我情急之下想拉住他的手,结果脚下一滑,直接将他按倒在沙发上。
他勾唇,淡笑: 光天化日,不太好吧,注意一点影响。
我注意你个棒槌
门咿呀一声打开,我妈微笑缓缓裂开: 小贺,你……你们
2
厨房里,我正蹲在地上摘豆角。
我妈确定关好厨房门,压低声音开始对我进行思想教育。
女儿,虽然小贺人非常好,长得俊俏,还是名校教授,但一开始你也要矜持一点,别吓到人家,不过如果你们结婚的话,生的小孩一定很好看,我看小贺那长相,能弥补你这寒碜的长相。
我怎么就寒碜了?
我忍不住怼我妈: 妈,寒碜也是你生的,我遗传的可是你和老爸的基因。
我妈忍着没给我一个锅贴,抽走我手上的豆角,塞给我一盘切好的水果拼盘: 去去去,和小贺聊聊天,增进一下感情。
就这样,我被赶出厨房,强行和大叔培养感情了。
刚刚我问我妈: 你不是觉得年龄超过三十岁的男人不是有病就是穷,你怎么舍得把你女儿推入虎穴?
我妈朝我眨眨眼: 放心,小贺是我小学同学的儿子,我和他妈前几天刚聚,小贺刚体检过,身体健康的不得了,那方面也绝不会有问题,至于至今未婚,是因为忙于事业。你就安心吧,何况大一点怎么了,大一点疼人。
妈,万一他喜欢男人呢?
我妈直接把我踢出了厨房。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他面前,重重地将果盘放下: 吃。
他挑眉看了我一眼: 下毒了?
我呵呵冷笑: 是啊,下砒霜了,大叔你敢吃吗?
我叫贺州。他自我介绍。
有句话叫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反正我都社死过一次了,也就铜皮铁骨刀枪不入了。
我一屁股坐在他旁边: 哦,你要怎么证明啊,口说无凭。
他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
不得不说,他长得一张很招桃花的脸。
勾人射魄的桃花眼,不管笑还是不笑,看久了都容易移不开眼,我盯着他红润的薄唇喃喃道: 大叔,你擦口红了,什么色号的?
他皱眉: 这是我本来的唇色。
羡慕哭了,我这个唇色不好看的人,只能靠口红救命了。
吃过饭之后,我妈又把我赶出家门,说让我们饭后消食。
天知道刚在饭桌上,我就吃了几根青菜。
为啥,还问我为啥?
我妈为了让我表现的像个淑女,全程阻止我吃肉,我刚要伸筷子,她就瞪我。
去哪里?上了车,贺州问我。
车上开了暖气,我舒服地摊在副驾驶上,懒懒道: 我想去撸串,我想吃火锅,但我不想和大叔你去。
他淡笑着看着我。
你太无趣了,肯定玩不起来,我可不想对着一根木头撸串。
不试试,怎么就觉得我是木头了?他笑,还是你对教授误解太深了。
我这人向来激不得,所以我跟着他来到了一个撸串摊。
看着烟熏火燎的地方,我坏笑道: 大叔,你这身西装不便宜吧,待会熏坏了。
他一笑,很自然地脱下西装,随手一放,又卷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穿白衬衫的样子太像我前几天某音刷到的腹黑男主了。
喝酒,撸串,玩桥牌,我们对阵到天蒙蒙亮。
天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我整个人还是精神振奋,坐在早餐摊上,看着贺州在前面买包子豆浆油条。
他只穿着一件白衬衫,肩宽腰窄大长腿,背影着实可以迷死人。
我正瞅着他呢,他回头,冲我微微一笑,金色的阳光笼罩在他身上,那一刻,我只觉得自己心跳加速。
我改注意了。
我要追他。
吃完早饭就回去休息吧。贺州将豆浆递给我,女孩还是不要经常熬夜。
我打了个哈欠: 你也不熬夜了吗,看你挺精神的。
他呵呵一笑,没说话。
大叔,你怎么会打桥牌?
怎么,我打桥牌很奇怪吗?
我咬了下吸管: 感觉你不像会喝酒打桥牌的人,你看我爸妈都是老师,他们连酒吧都没踏进去过。
他淡笑着看着我: 那你呢,你不也表面乖乖女,暗地里彻夜去蹦迪吗。
3
好吧,我的确表面乖乖女,暗地里可放荡不羁了,可这些我妈并不知道。
我越过桌面,凑到他跟前,才发现他的睫毛又密又长,惹的我都想伸手去摸一摸。
不过我还是忍住了。
我压低声音,糯糯道: 所以我可不像我妈说的那样,是个三好学生,大叔,你怕不怕。
贺州一笑,眸光似藏着星光: 那得看你,让不让我教了。
哦吼。
大叔不错啊,跟我 pk 的有来有回。
我还以为他是一个无趣的木头,嚼着都难以下咽,结果发现他是新鲜香甜的甘蔗。
大叔想教,我肯定愿意学。
然后,肉眼可见他耳朵染上了一抹红霞。
我哈哈大笑着退回去。
他定定地看着我,喉结微微滚动了下,薄唇微启: 楚琳琅,豆浆凉了。
吃完早餐,和大叔分道扬镳之后,我立马给我闺蜜发消息: 宝,我跟你说,我恋爱了。
这么快,你甩了那个无趣的老男人了吗?
我沉默了下,回她: 内啥,我就是想追那个老男人。
闺蜜: ……
昨天和他接触之后,才发现他一点都不柴,太对我胃口了,我想吞了他嘿嘿嘿。
闺蜜: 发个照片过来看看。
我将早上偷拍贺州的照片发给了他。
三秒后,闺蜜直接打电话过来,在那端咆哮: 长这样还不拿下,等着过年呢。
过年?
是哦,这不马上要过年了,我不得趁着过年前将贺州追到手。
我这人向来是行动派,确定了目标,十匹马都拉不回来,回去补了一觉之后,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大叔发微信。
大叔,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那端很快回答: 五点,怎么了?
我一本正经道: 不,是七点,我们幸福的起点。
那端沉默老久了。
然后,贺州低沉的声音传来: 楚琳琅,如果不想我拉黑你的话,麻烦收回你的土味情话。
我捂着手机话筒在那端笑的花枝乱颤。
饿了么?
我又忍不住逗他了: 大叔,我平时都点美团外卖。
二十分钟后下楼,过时不候。那端贺州说完,便雷厉风行地挂了电话。
我哼了一声,扔掉手机开始鼓捣自己。
眼见时间就要到了,我还没决定穿什么,急地我紧急求助闺蜜,闺蜜说: 啥也不穿最好。
等我下楼,贺州靠着车,正出神地望着远方。
养眼,太养眼了。
随手一拍就是画报啊。
为啥相亲的时候我会说他是老男人了,当时我真的太不知好歹了。
贺州我叫他的名字。
他回过神,冲我一笑。
啊,这么一笑,把我命给他都可以。
贺州开口: 楚琳琅,帮我个忙好吗?
我警惕地看着他: 干啥子?
4
贺州这个狗男人,说是让我充当一下他的女朋友,让一直追求他的妹妹死心。
我坐在副驾驶上,呵呵冷笑: 大叔,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你妹妹是不是喜欢紫色?
贺州居然也懂这个梗: 小孩,你就别调侃我了。
哦
知道我是在调侃你啊。
我皮笑肉不笑: 你怎么就认为我会帮你呢,我又不是你的谁。
他抽空看了我一眼: 如果你不想和我有什么,为什么答应和我出来吃饭。
我: ……
果然比我多吃了十年的饭,面对我的挑衅和攻击,都可以打太极一样打回去,甚至还能绵里藏针地嘲讽我。
绝。
可我也不是吃素的: 大叔,你可能不太了解现在的女孩,她们可不是答应陪你吃顿饭就和你有什么关系了。
哦,是吗?刚好红绿灯,车停下,他倾身靠近我,眉眼如风: 那你可以选择现在下车,我不会阻拦你。
说着,门锁咔哒一声开启。
呵呵呵,跟我玩心理战术呢。
我偏不下车,你能拿我怎么样。
现在下了,不就说明我怂了。我闭目养神,大叔,好好开车,到了跟我说下。
耳边传来他低沉的笑声。
不过帮忙这件事,总得有个由头,所以在他妹妹来之前,我了解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其实大叔说的言简意赅,大概就是: 他妈妈闺蜜的女儿看上他了,想结娃娃亲,他对她不 care,但碍于母亲的面子,只能敷衍。
我笑嘻嘻问他: 大叔,你怎么敷衍人家小妹妹啊。
他抽空看了我一眼: 怎么了,你吃醋了?
我就是不按常理出牌,深深地叹了口气: 是啊,我吃你那个妹妹的醋味,为啥我们不是从小认识,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没法青梅竹马。他说。
我怨念地看着他。
他慢吞吞怼我: 毕竟我上小学的时候,你还在穿尿不湿。
我: ……
果然大叔都在暗暗寻找机会报仇呢,真是睚眦必报啊。
到了包厢之后,我看到了大叔的妹妹。
虽说是妹妹,但她可比我年长了几岁,我在他面前都得叫一声姐姐。
我是学舞蹈的,所以对于同行特别敏锐,这姐姐一看就是学舞蹈,看那气质和腿就知道。
你好,我叫楚琳琅,贺州的……女朋友。我加重女朋友三个字,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凌念。她和我轻轻握了握手,随即抽回,虽然脸上带着笑,但我知道,她恨不得将我撕成碎片喂狗呢。
吃饭的时候,凌念试图无视我的存在,一直和贺州忆童年,我在一旁安静地吃菜,坚决不插一句话。
贺州这会儿正在剥虾。
他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皮肤还白,剥虾的动作十分优雅。
我定定地盯着他的手。
他剥完虾,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手放在盘子上。
我屏住了呼吸,顺便望向凌念,她看上去也十分紧张。
这盘虾,何去何从。
万万没想到,狗男人把剥好的虾推到了凌念面前。
我一脸问号。
我给他使眼色: 几个意思啊大叔,叫我过来给你去桃花,你整这一出是几个意思?
我看向凌念。
我以为她收到虾会喜极而涕,然后阴阳怪气地羞辱我这个正牌女友一番,怎么也要说几句天降还是抵不过青梅竹马之类。
结果她哭了。
看她哭的样子,好像还不是感动。
这时候,贺州开口了。
我总觉得他一开口,准没啥好事情。
贺州转过头,眼神温柔地看着我: 琳琅对海鲜过敏,尤其是虾,贝壳类,对了她还讨厌吃香菜,这小妮子,因为挑食,所以才长不高。
我: ……
贺州说完这句话,凌念眼神里的悲伤和委屈快压抑不住了。
我正想说话,贺州打断我的施法,伸手像摸小修狗一样摸着我的的脑袋: 不过以后有我照顾你,争取把你喂的白白胖胖。
这波,这波大叔是在大气层啊。
虾仁猪心啊。
抱歉,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贺州哥,我先走了。凌念起身的速度,比我去干饭的速度还要快。
她离开之后,我将那盘虾扒拉到自己跟前,吃的那叫一个爽。
大叔,可不兴这样造谣我哦。
见他不为所动,我吃虾的动作一顿,然后裂嘴一笑: 大叔,如果舍不得她的话,就